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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啊,让几位见笑了。没什么事,管教下人罢了。”。
“这……”对方看着那男人在地上一面挣扎一面哀怨地看着贺一九的方向,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贺爷是要……清理门户?”
贺一九嗤地一笑,抬腿踢了踢地上的人,将他翻了个身,然后踩在他的满是血痕的胸膛上:“就这小子?他啊,连我贺爷的门槛都没进。我给他的好处也算不少了,可他就是个小畜生,背着我拉排头。贺爷我只好对不住他了,是吧?”
拉排头就是反水另找靠山的的意思,在他们这行里算是大罪了。男人喉咙里又响起几声呜咽,贺一九直接提起他的脑袋,凑过去仿佛悄悄话一般哼笑道:“小子,你太不够味,惹毛了贺爷,也就怨不得谁喽。”
整个气氛突然变得僵滞凝固起来,对方不过只是几个拐匪,瞬间就被震住了,觉得贺一九身上戾气弥漫,这样的人,手头真不知道攒了多少条人命。领头的那个肉头鼻姓张,就是当时小贼嘴里叫的“张爹爹”,此刻他眼珠乌溜溜一转,就起了巴结贺一九的好点子:“贺爷,小的有个主意。”
“怎么?”
“贺爷您横竖都是要罚这畜生,要不,小的帮您做了他……?”
贺一九嗤笑出声:“贺爷我有的是人,还用得着你来做?”
姓张的摇摇头道:“但小的有手段捞着银子,贺爷您那边的……就不一定了。”
贺一九好似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小的瞧这畜生是个好货色,皮相挺不赖,”他完全是在用打量商品一般的眼神,开始对地上的男人评头论足,“这样的,窑子里都抢破头了,我这儿都被抢得脱货了哩。”
“这厮我开了苞的,窑子怕是不要了吧。”贺一九哼笑道,这时他脚边的男人动了动,他急忙摁住他,暗地里比了个“冷静”的手势。
男人这才没反应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冲贺一九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
“没事没事,又不是姑娘家,谁在乎开苞不开苞的,”姓张的笑道,“贺爷您……考虑看看?”
贺一九顿了一会儿,才对拐匪比了个手势:“三七开。”
“这……贺爷,您可怜可怜我,”拐匪瞬间摆出一副苦相,“我家血干得很,为了给您上血,我穷得只剩下我爹留给的一声破行头了。”
“那就二八,”贺一九狞笑一声,“要么人带走,要么你滚。”
对方眼神躲躲闪闪,显然慑于贺一九的压迫力。过了小半晌,这人才勉勉强强应下来,本来想押着地上那人离开,走到中途又被贺一九叫住:“手脚轻着点。”
“啊?”
“咳,”贺一九自知失言,眼神有一瞬间犹疑,“伤了就卖不出价。”
两个拐匪没多想,以为贺一九就是心疼钱,乖乖应了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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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琅被塞进牛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又被拽下来关进一间漆黑的草房里。他趁着进屋前的一瞬机会观察了四周,看起来是城郊的荒地,因为土地坑坑洼洼难以开垦,这里四处都长满了乱七八糟的杂草,居民也迁去了别处。旁边还有一幢差不多大小的屋子,门虚掩着,里头有个人在打盹,看来应该是拐匪们住的地方。
拐匪就在牢房隔壁,兴许是为了方便监视,不过也方便韩琅探听他们的动静。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这里看守没想象中那么严。
屋里灰尘弥漫,阴森森的,冷得像个冰窟窿。除了他还锁着一个女孩,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还有两个蜷缩着的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韩琅嘴里的布团终于被拿下来了,手还捆在身后,动弹不得。拐匪估计是听了贺一九的话,没对他做过什么,只是把他扔进来时,顺带发泄般踹了一脚。
他勉强挪到墙根,决定静观其变。
天亮了,拐匪从窗口扔进来一个馒头,两个蜷缩着的人起了争执,打得不可开交。韩琅现在动都动不了,只能远远地看。视线刚投过去他瞬间惊得头皮发麻,原来那两个人不是蜷缩着,而是全身的骨头彻底扭曲变形。脑袋贴着胸口,手脚蜷曲,嘴角挂着粘乎乎的涎水,弯着腰舔食地上的馒头,仿佛两只黑黢黢的癞蛤蟆。
这……这还是人么?
其他人好似习惯了这种景象,对新多出来的韩琅也没有丝毫兴趣,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个女人尤其古怪,始终捂着腹部歪在墙角,仿佛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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