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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案经费时一定给予重点倾斜。
但有些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说傅尚良跟郑副局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利害冲突,主要是郑副局长姓得不好,不该姓这个郑字。为此经常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小误会,比如上级领导到财政局来视察,或外地客人来参观,或有人来办事什么的,见大家都傅局长傅局长地喊傅局长,郑局长郑局长地喊郑副局长,以为傅局长是副局长,郑副局长是正局长,该找傅局长的都找郑副局长去了,而把傅局长晾在一边,傅局长恼火得很,觉得太没面子了。早就视郑副局长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快点把他做掉,结果终于被傅局长抓到了把柄,郑副局长也就在劫难逃了。
这些说法真真假假。扑朔迷离,多数人不过是人云亦云,根本弄不清里面的详情,丰要是跟着凑凑热闹,过过嘴巴瘾,没有谁会去细究。不过检察院很快就到财政局来传唤走了几个人,才算是部分地证实了以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说法,同时又给大家的谈资提供了更为丰富的素材。
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事不迳而走,一下子全市上下都知道了。沈天涯他们走到哪里,只要碰上熟人,人家都把“吃了吗”的问候改成“抓了吗”,要探个虚实。甚至觉得抓了人还不够过瘾,往往还会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探问其他人特别是其他领导会不会受影响,害得沈天涯他们只好耐心给予解释,以维护财政局的光辉形象。
省财政厅也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天天有人打电话到昌都市财政局来探听情况,沈天涯已经接到预算局好几个这样的电话了。后来沈天涯的同学预算局长曾长城也打来电话,对他又是一番询问。沈天涯只好说了说自己知道的一些基本情况,比如哪些人进入了检察院的视线范围,哪些人到检察院打了一转又被放了回来,哪些人可能得在那里呆上一阵子,大致地告诉了曾长城。
第十八章(2)
曾长城沉默片刻,叹口气,说: “这几年财政部门出事不少,而且一出就出大事,好几个地市的财政局都有人进去了。”沈天涯说:
“财政部门究竟是管钱的,瓜前李下,引人注目嘛。”曾长城说:
“局里工作没受到影响吧?”沈天涯开玩笑道:“财政局本来就人满为患,人多事少免不了要产生内耗,影响工作,进去几个人也许对工作还有好处。”
曾长城也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说: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样子预算处这一次躲掉了一劫。”沈天涯说:“当年财政周转金还没放到预算处来拉总,预算处的钱一部分放到市领导蹲点的企业里去了,一部分留在财政金库里调剂使用,虽然无息可赚,却没风险可担,至少本金还在,没出什么事情。”
说着转换了话题,曾长城告诉沈天涯:“你二舅楠木村那个报告解决了十六万元,领导已签了字,年底跟其他指标一并下达给你们。”沈天涯说:“感谢你操心了。”曾长城说:“也没操什么心,省里有这笔资金,顺便搭了进去。”沈天涯说:“为什么现在不下达,非得等到年底?”曾长城说:“你以为离年底还很漫长?不足一个半月的时间,一眨眼不就到了?”沈天涯这才想起已经过了十一月中旬。说:“过得好快呀,这一段出了郑副局长那事,大家脑袋里乱哄哄的,连时间观念都淡化了。”
挂掉电话,沈天涯瞥了一眼桌上的台历,发现上面的日子还停留在十月份。这一向事多,连翻台历都忘翻了。于是把台历拿过来,打开了当天的日子。又想,年底就要到了,今年昌都市工业形势严峻,好几家国有大中型企业都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税收上不来,财政金库空虚,好多年初预算打人的支出指标没拨走,这本财政账也不知怎么才算得拢。
这么感叹着,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沈天涯这才意识到处里其他人都走掉了。又清理了一下桌上零乱堆放着的报纸文件账簿还有算盘什么的,让其各就各位,然后夹了包朝门口走去。
也是习惯成自然,到了门边,沈天涯又转过身来,将处里上下左右都扫视一遍,确信电脑空调和灯光都已经关了电源,这才放心地拉住门把,准备关门出去。就在这时,有人从门外晃进来,踉踉跄跄扑到办公桌上号啕大哭起来。
沈天涯实实吓了一跳,才发现那是蒙琼花。沈天涯不知何故,只得转身去探问究竟。蒙琼花不理沈天涯,只顾一个劲地哭嚎,好像刚被人强暴过似的。沈天涯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她会嚎到哪个时候,自己走不是,留也不是。在一旁站了一阵,沈天涯有些急了,跺着脚说:“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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