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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道:“学生顾少卿见过燕王殿下。”
李沐风见顾少卿施礼之后便站的笔直,身形傲岸,心中略感佩服。自己平素见过太多趋炎附势、热心钻营之辈,头一次看到顾少卿这样敢于卓立于公卿之前的人。
“起来吧,你是有功名的人,见了我也不用跪的。”他示意李远将顾承恩扶了起来,然后又道:“看座。”
顾少卿一愣,他虽疏狂,却非不知进退之人,忙道:“殿下面前焉有我等的座位?”
李沐风一笑,道:“看你非是常人,怎的也不能免俗?”
顾少卿剑眉一挑,顿显神采飞扬,道:“殿下既非俗人,那学生岂敢不勉强学步?”说罢拉了顾承恩斜斜坐在一旁,神态自若,刚才的沉闷之气已经一扫而空。
“好。”李沐风点点头,轻轻赞叹了一声,说道:“你们均是学子,想来是到我这里行卷的,锦绣文章且借来一观。”
顾承恩这才想起两人的文卷都在自己这里,连忙上前几步,双手递了上去。
李沐风接到手里,尚未细看,随口问道:“看名刺,两位都是幽州范阳人士,幽州自有选官一途,为何非要考这进士?”
李沐风总领幽州,李建成特许他可就地选官,只需事后申报朝廷即可。因此幽州一代现在的大小官吏,倒有一半是本地选拔的,未曾参加过进士科的考试。
顾少卿道:“殿下,恕我直言,幽州选官过于随意,题目浅显,考不出真才实学。”他这是实话,幽州选官的考试十分简单,只须写两篇策论即可,只要文笔尚还清通,就有通过
的可能。最主要的是,考中之人通排大榜一张,无先后名次之分,和在长安登第的风光不可同日而语。
顾承恩一惊,暗中朝顾少卿连使眼色,生怕他惹得燕王震怒。
“嘿,看来你真是个有高才之人。”李沐风口气不阴不阳,看不出情绪变化。“我且问你,诗文精妙,对治国有何裨益?”
顾少卿想了想道:“文通则心明,心明则政清,自然是大有裨益。”
李沐风点点头,道:“这话有几分道理,可也不全对。若求心明行端,熟记圣人教诲也就够了。我选的是官吏,管的是百姓民生,钱粮米面,只须心思活络,清通文墨,行举端整
已经足以,要这许多舞文弄墨的骚客做什么?”
顾承恩听得呆呆发愣,他头一次听到这种论调,显然是难以消化。
顾少卿皱了皱眉头,抗声道:“照殿下的意思,读书人岂不是无用了吗?”
“曲解我的意思。”李沐风笑道:“读书自然是大大的有用,可若是为了仕途而去皓首穷经,我看也大可不必,这就是我令幽州如此选官的用意。”
顾少卿若有所思,可一时难以想的贯通。
李沐风话锋一转,又道:“你们都是从幽州过来的,来长安考进士,不过求一个风光体面,仍跳不出功利的圈子。当官嘛,自然是好的。可为什么当官,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就国
家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你们为民出力,可我看现在变了味道,人人都想着为了自己!幽州官员的俸禄不比别处差,却少了许多风光特权,你们便不乐意了?”
后面这段话可谓字字诛心、毫不留情了。顾承恩固然是浑身发软,顾少卿何偿不是冷汗直冒?顾承恩一个劲的后悔,来哪里不好,偏偏来到了燕王府?自己不想着为燕王效力,却
绕了弯子来长安,难怪燕王要大发雷霆。
顾少卿却听出几分意思,他分辩道:“燕王错会我的意思了,学生只是说幽州考试显不出在下的本事,寒窗苦读十余载,自然想和天下高手教教高下!”
李沐风一笑,看了看边上服侍的烟岫,道:“他还说不是功利之心!”烟岫只是抿着嘴微笑,不敢掺合。李沐风又朝顾少卿道:“功利之心未必指的官爵金银,可泛而广之。这争
强好胜之心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江山社稷?”
顾少卿呆了呆,第一次觉得自己心中的想法果然有些狭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沐风见他不说话,接着道:“回刚才的话头。读书当然有用,可人各有长,应尽其用而择之。就算你诗文绝冠当代,我若要你去开挖河道,大兴土木,你可胜任?可见纯以诗文
取官,其弊端甚多。”
顾少卿深深吸了口气,道:“学生谨受教。却不知依殿下之见,应当如何选才?”
李沐风悠然道:“自当广开言路,不拘一格。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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