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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知道的,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单纯的觉得应该是那样的。阿尘没跟他说过,只是他心里觉得阿尘应该是那样想的:“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这个孩子就算是在圣驾面前也那么固执,而且还固执的毫无理由,他胆敢触怒天威就只是因为那个自己都没有把握的知道。这个傻孩子啊!
肃宗让身旁的太监把画卷递了上去,捧在手心细细观看,却发现了自己熟悉已极的一行题诗,落款赫然是消失于江湖多年的曾经朝中奇人之一—无颜公子。他的字迹还是那么洋洋洒洒,还是那么飘逸俊雅,和他的为人一样。题诗上写的竟是狂草,字字洒脱不羁,可连起来读恰恰正是一首曹公的《短歌行》。那个孩子是对的,他说他知道的,他是真的知道的。
肃宗轻声的读了一遍题在角落的诗。这个女子真是奇人,认识霜颜那样的少年英才不说,还能在这众家欢庆的寿宴上想出这样出其不意的的贺礼和忠告,怪不得,是太子和左岚都要争的人!
座上的大臣们心中很是不是滋味,自己本是要好好炫耀一番的,被这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子搞砸了一盘棋。这下邀不成功,领不成赏,还招来了身后不知多少的耻笑。这其中毕竟有些身份高贵的人年轻气盛,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就什么也不放在眼里了,比如说这位刚刚提剑而起的十六皇子,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在我父皇和众大臣面前搬弄是非,上有龙颜,岂容你如此胡闹,今天我就代父皇处决了你这大逆不道的庶子!”说着宝剑出鞘,冷冷的剑芒直指阿丑眉心,足尖点地,身形暴涨而起,跃过面前的几案,倾身向前,转眼间就要取了阿丑性命。
“阿丑。”姚涤尘听见自己的声音尖锐的不可思议,好像那闪着青芒的剑锋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那种痛,撕心裂肺。
她其实很想奔到阿丑面前,很想替他挡下那一剑,很想替他痛,替他死,可是,她做不到……
身下衣摆缠绕,一个趔趄,姚涤尘就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再抬起头时,早已有满脸的泪水,她就只能用口型一遍又一遍地说:“不要,不要……”
阿丑好像没有看见那寒颤颤的剑光。他只是看见阿尘跌倒了,看见阿尘哭,看着阿尘说“不要,不要……”。他看着阿尘的表情,忽然笑了。因为他忽然发现,现在的阿尘,已经不再像初见时那般疲倦,她已经,有了些除了疲倦之外的味道。左公子对阿尘,应该很好,真的,很好。
阿丑在笑,姚涤尘知道。他的笑容虽然隐藏在青铜的面具下,可是他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承载了满殿的灯火,满室的华芒,一瞬之间光华灿烂,晃似幸福静静地在流淌:“现在的阿尘可以不要阿丑了。阿丑只是不放心,只是想来看看,看看阿尘过得好。现在阿丑看到了,阿丑这就走,阿尘你,不要哭……”阿丑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轻声的呢喃,可那么小的声音,却在整个宫殿之中久久的回响,听见声音的人一瞬之间看见了笑,也看见了泪。那笑是痛的,泪却是甜的,不知道这样的眼泪浇灌过的地方,明年的此时能不能结出花朵,能不能,结出满野的芬芳。
殿上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肃宗是完全被这个出乎意料的儿子惊呆了。没有人开口阻止,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所有的人就只是看见一柄疾行的剑,和一道清澈的身影,在那道身影下仿佛有一瞬,日月无光。
“十六皇子,”有人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眼,那一瞬间,满室光华就像是有了精魂一般,宛然流转,低吟浅唱,“他搬弄是非是大不敬,你圣前拔剑杀人,血染万岁寿宴,难道就不是大不敬?”那人说的不是很严肃,就像轻声的感叹,但却好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一语激起千重浪。
只是太迟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十六皇子的剑已经到了阿丑的眉心。谁,也救他不了。
那个清澈的孩子从此不在,他眼中星星碎碎的月光就此搁浅,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很美的孩子,美得让人自惭形秽,美得让人忽然间,就决定了永生相随,永世相陪。
直到现在,那个孩子还是把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干干净净的,很漂亮。他没有回头看看十六皇子,他清澈的眼里只容的下一个人,他没有立仕途的广博雄心,没有建功业的豪情壮志,他的心很渺小,渺小的装一个人已经太多,他希望她好,只要她好,就什么,都好……
他现在看见了,看见阿尘好,所以他可以走的很安心。他只是来看看的,真的,不为别的。他来的时候跟自己说,如果阿尘真的好好的,那么自己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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