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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定都雍州才回来。魏傕恢复了玉莹父亲大行令的官职,玉莹也嫁给了魏傕的部将许充,如今才算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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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叹息,只能安慰地抚抚玉莹的手:“逝者已矣,你得以平安,夫人亦可瞑目。”
玉莹颔首,抬头看我:“阿嫤,你那时”她话才出口又顿住,目中带着些愧怯的询问。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摇头:“玉莹,过去就不必再提了。”
玉莹眼底微微泛光,少顷,深吸口气笑道:“是呢,过去便过去了。阿嫤现在可好了,听说你嫁给了魏丞相的大公子呢。”
我点点头。
“大公子待你如何?”玉莹的脸上满是好奇和羡慕,“听说是丞相指名要你做儿妇呢!阿嫤你可真厉害,要知道雍都不知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大公子!”
她还像从前那样喜欢打听各种各样的事,不过,她很技巧地避开了我曾嫁去莱阳的经历。几年不短不长,能将最不通事的童女磨成言辞婉转的少妇。
转移开话题以后,玉莹明显兴奋了许多,拉着我说了好些话。
“阿嫤,你以前在长安见过大公子么?”玉莹问我。
“不曾。”我摇头。
“我见过。”玉莹嘻嘻一笑,道,“你可还记得,先帝曾选拔贵胄少年编入羽林?”
见我露出诧色,她有些得意:“阿嫤,你当年随太后出入宫禁,没见过那些少年羽林郎么?大公子那时就是其中之一。”
“是么?”这倒是让我觉得好奇,因为从来没人跟我说过。
“我可是亲眼见过的。”玉莹道,“我还知道那时大公子喜欢谁”
我的目光定住。
像是觉察到自己失言,玉莹脸色一变,抬手掩口。
“哦?”我一派平和,莞尔问道,“谁?”
玉莹神色尴尬,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嫤,我若说出来,你可勿往心中去。”说罢,她咬咬嘴唇,低声在我耳边道:“是徐蘋姊姊。那时我随母亲入宫宴饮,徐姊姊曾央我将一方帻巾带给大公子。”
我一愣,想起几日前觐见时,徐后那双静静注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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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我没有为玉莹的“失言”生气。不过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确吃惊。
魏郯今年二十五岁,这些年里面,他一直未娶,我也从没有听说过他纳有妾侍。我曾觉得困惑,却不知道他与徐后的过往。
我的思绪铺陈开来。
这都是因为徐后么?魏郯一心喜欢徐蘋,徐蘋却嫁给了天子,于是他肝肠寸断心如死灰以致孤身多年,最后破罐破摔,娶了我这个二婚之妇?
我努力回忆婚礼时的样子,魏郯喝了许多酒,醉得甚至没有行房。第二天,他面色如常,对我说话的样子也就比路人熟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现在想起来似乎都很耐人寻味。
最重要的是,对于徐后这个旧情人,魏郯怎么看?
当夜,我拥着锦衾躺在榻上,眼睛望着窗口摇曳的树影,有些出神。
其实,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等了我许多年最后却不要我的人。
他是我曾经的未婚夫,叫裴潜。
当世人们对美男子的界定,首要的就是肤若凝脂眼神温润,整个人看起来要像一尊白玉那样赏心悦目。
这些条件,无论是我的前任夫君还是现任夫君,全都不沾边。
但裴潜就是这样的人。
他三岁识文,七岁能诗,十二岁时已经凭着出色的外貌和一张雄辩之口蛮声长安。人们提起太史家的裴郎,脸上就是风雅之色。
我的父亲和裴太史是好友,两家多有往来。我五岁那年的花朝节,两家聚宴,我看到裴潜的总角上簪了花,觉得喜欢,就伸手去扯。裴潜被我整得狼狈不堪,大人们却哈哈地笑,母亲抱着我对裴母开玩笑说,阿嫤这么喜欢令郎,不若就让令郎做我家女婿吧。
一句打趣,两家人却听着来了兴致,宴上一合计,比我大六岁的裴潜就成了我的未婚夫。
我对这个因玩笑而来的未婚夫着实喜欢得很,因为他的脾气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懂得很多,还会带我捉促织。我从五岁那年起,就学会“阿潜阿潜”地跟在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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