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前方,面上只余空洞。
另一边的韩素此刻深觉惊异。原以为这东嘉皇帝不过是躲在秦陨安身后的傀儡,却不想他说起话来竟无漏洞可寻。一时间,她只觉周遭涌起寒意,喉口一阵紧缩。秦怀忧是秦陨安一手带大的。手握大权的秦陨安究竟为何要将秦怀忧教养的这般滴水不漏,若要维持紧了手中的权势,他应当让秦怀忧放任自由才是,何故尽心培养;若有心让权为何从不许那少年皇帝接触朝政独会臣下,为何每月供上珍宝佳人以致其骄奢荒糜?
她目光微转去瞧沐王,只见那人面色温和,不远处的宫灯在他面上洒下一层橘色的柔光,他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温润的唇角轻轻勾起。韩素只觉心口一撞,也不知是恐惧,是慌乱,还是些,别的什么。
韩素正怔愣着,秦陨安却仰首朝殿中轻笑着开了口:
“长姐不必忧虑,本王已与定侯通过书信,长姐可放心留下。”
他开口的声音击散了韩素心中残余的些许微茫。定了定心神,复又想起韩清如今入宫,因有宁州在无需担心她的安危,只是自己欲请韩清相助之事却是当真的难上加难了。她秀眉微蹙,低首瞧着膝上的指尖思索起来,耳边却传来男子压低的柔和声线:
“放心,没事。”
只一瞬间,她竟已微不可查的宽了心。与秦陨安虽只相识几月,韩素总觉他对自己极是了解,似是比最是亲近的人还要了解。便如此刻,她毫无来由的确信秦陨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是又是为什么他只这一开口,她便信了他会帮她,会向着她?
韩素又忽然心慌了起来,似是什么畏惧许久的东西慢慢靠近了。
忽的,殿上有风一拂,一片素白的旱莲草叶轻轻飘入秦陨安的杯中,触及其中浅碧的清茶顷刻化了开来。
―――
入夜,沐王府中。
“王爷,王爷!”穆风一手扶着沐王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手紧抓了一张染了血的帕子,冷毅的面上具是怒意。
自韩清被留在了宫中,秦陨安的面色便开始有些不对劲。先是越来越白,等回到王府之中竟已是青紫,接着一回房便呕了血。他因着寒症的缘故本就体弱,如今更似去了半条命,一双腿此刻已是青的发黑。待得太医瞧过才知缘由,原是“误食”了旱莲草叶。
穆风是一直守着秦陨安的。自秦陨安与韩素同膳同食起,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病,几日前秦陨安还痉挛过一回,以致一夜不曾安眠,今日却干脆呕了血!
“王妃呢?”
秦陨安轻喘了几口气息,由穆风馋了坐到床榻之上。
穆风面色逾冷,竟似含了深恨:
“那女人回房了。”
“穆风,不得对王妃无理。”秦陨安说着,又激起一波止不住的重咳。
“王爷!”
秦陨安又咳罢一阵,脱力的靠上了床头的软垫。
“穆风,你无需替我记恨了王妃。她远嫁进来不安也是自然。用话头刺我也好,在膳食中动了手脚也好,想的亦不过是能避着我,再者探得我究竟能容忍到何种地步。这些,都算不得恶意。”
话说得多了,他又轻咳起来。偏首却见穆风眼中恨意不减,又轻笑一声:
“你道她做下那些手脚时我并不知晓?”
穆风面上一愕,忽然醒觉秦陨安本是身负极高的医术的。
“今日的茶水也好,往日的膳食也好,她的医术虽已高出于我,她的动作又如何逃过了我?而我明知一切,却仍是服下,又如何怪得了她?”
穆风面上满是不解,沉吟少顷问:
“为何?”
秦陨安阖目,唇畔的笑意竟还添了几分,透出些苍白的怡然:
“她想避着我,我偏不叫她如意,她想知道我能容忍到几时,我便容忍到底。”他说着鼻间一叹,笑意中竟透出三分宠溺,“那个孩子,时日一久,总是要乖顺的。”
穆风垂首不言。屋里沉默了一瞬,却又听秦陨安轻柔说道:
“更何况,穆风,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有得便会有失,有失便会有偿。你可相信,终有一日,王妃所‘欠’我的,都会成倍的还回来。。。”
这样的话语似乎带了狠意,自秦陨安的口中说出却只似一声叹息。凝立一侧的穆风蓦然了悟,韩素‘欠了’秦陨安的,秦陨安并不想让她还,甚至还在替她畏惧,畏惧她终有一日是要还的。
门外檐头挂下的烛火在夜风中轻颤两下,挥散了几分暖意。室内的人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