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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跟悔哉说什么呢?
“因为朕是皇帝,不论你们是怎样的选择,朕只需要看着就好。”
悔哉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伏在他胸前将泪流了,然后反手抱住了樊煌,“悔哉丢脸了。”
“朕总觉得有许多话要跟悔哉说,可不知道怎么说。”
“皇上是要问悔哉与王爷的事么?”悔哉不知道怎么开了这样的口,他自己也该明知道这个舒服的光景,樊煌要与他说的绝不是樊襄,果然樊煌听了这话便皱了眉头,悔哉抱紧了,将头完全埋了进去,踌躇了一会,犹豫着开口。
“皇上知道为什么悔哉喜欢凡音,凡音喜欢悔哉么?”
“他喜欢你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他喜欢所有漂亮的东西,越是肤浅越是喜欢。”凡音并不是什么大家出来的,他要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他要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越是漂亮的,哪怕不实用也喜欢。他是有意刺激悔哉,两人都明知道如果这是原因,也不是唯一的原因,可是悔哉替樊襄,他也就想这么说了。
悔哉咳了一声,放在他背上的手扣在了一起,停了好一会才接气道,“我喜欢凡音是因为他能保护我。”
这果然就不是什么好话,虽然他们两个之间总有些只要说到就会生气的东西,不过这尚且在能忍的范围内。
樊煌将他压在榻上,不置可否。
“就算他没那个能力,只要是他喜欢的,他依然想尽办法保护,可是皇上是有能力的,但从来没存过保护悔哉的心思。”所以他才总是闹,总是冷静下来不敢惹他生气,可如果借着撒泼胡来的劲,就带着委屈张口胡说八道了。有时候也确实是这样想的,能轻易激怒樊煌的人不多,他是一个。
“悔哉在埋怨朕。”
“王爷却想保护悔哉。”悔哉终于将话说了出来,他等了好久才抬头去看,他在等樊煌的反应,可樊煌仍旧没有回应,眼睛里静的悔哉害怕,悔哉只看了一眼,就翻过身抱着头呜呜咽咽了一会,心里凉了一片。
☆、曾梦今是幻 三
而后樊煌只是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跟他说以后若是有什么难过的就说出来,他会听着。
悔哉压抑的几乎喘不上气,他恨不得马上逃回定陶王府,今早准备好的全部成了笑话,包括这些书,他刻意给樊煌看的他美好的一面,都像掉进了深深的黑渊,激不起樊煌一丝涟漪。
他知道怎么着能让樊煌生气,可是他不敢。他知道自己心慌是因为樊煌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把握不了自己在樊煌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突然就有些可笑,为他,为他们两个,樊煌对他而言太过庞大,太过神秘,他触摸不到。
到晚间悔大人便匆匆出宫了,他出宫之后皇上照例去看了太后,王皇后身子日渐的重,樊煌破例坐下与她谈论了两句,又嘱咐了奴才一些,这才回了自己的寝宫,走的时候连回头去看那激动的话都说不好的皇后一眼的意思都没。
他若是做个礼节,做到这份上已经足够了。
安德以为今天便这样顺利的结束了,可没想到,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宫,皇上会一把把放在榻上的小桌子抽起来,一拳砸在床上粗粗的喘气。安德跟剩下几个大太监连忙跪下来请圣上息怒,吓得额上汗都出来了,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大概还是为下午和小主子那一出,没想到皇上隐忍不发,一直到现在后劲才上来,他们跟了半天,愣是连个皇上要发怒的迹象都没看出来,看来他们以后要更加细心观察,随时机灵着了。
樊煌鼓着腮帮攥着拳头看着那床,看了一会,慢慢放松下来,伸开手躺了上去。
虽然他没吩咐,可是安德觉得这会他是不是该把悔大人叫回来?传圣旨派人去叫?他没那个胆子,他只能先退出来,吩咐宫女进去侍候,然后唤一个可靠的太监去定陶王府传话,说是皇上下午吃了些糕点,晚上突然病倒,现在在寝宫里躺着站不起来,想见他,问悔大人要不要进宫来看看。
也幸亏安德长了这个心眼,许多的事情,实在就差在这一星半点上。
这边安德拿巾子擦着额头门外踱步,只听里面砰砰几声,宫女都是平时在皇上面前得脸的,现在在里头哭的什么似的,安德想他在外面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啊,得,还得硬着头皮进去。
这个时候该怎么伺候圣上,不得不说是个学问,比如你不能上去问皇上用不用晚膳,也不能问皇上有什么吩咐,更不能提王爷一指头,朝中的事更不能说,所以安德进去就先大声斥责了两个宫女,跟着使眼色让人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