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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了队伍最后,而迁徙去的平民虽然没有减少,但据来报的探子说,樊襄一行常放弃大道穿山而过,所经之处常有土地被翻动过的痕迹,他们挖了看了,是中了毒的尸首,所以推测现在跟在樊襄身边的平民,可能已经被调换过了。
调换了队伍中的人,将负担变成辅助自己的力量,化劣为忧,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但,这并不是什么完全的法子,若樊襄能归来,那么这一路的杀戮便成了整治他的第一等罪过,相信樊襄不是不明白,只是樊襄在名声和保命间选择了后者,于是他破了樊煌的第一个大障碍,到达了江南。
樊煌在早朝上听闻定陶王到达的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悔哉。
悔哉若是知道樊襄杀了这么多的人,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呢?悔哉若是知道他下定了决心要樊襄回不来,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呢?
然而朝臣并不容他多想悔哉,朝臣在看着他的脸色。他该如何,他自然该龙颜大悦,好好的夸奖了定陶王爷。
世间的事大抵如此,怨不得别人看不透,他也想不透自己。
下朝后樊煌到后宫某妃子处转了一转,这妃子是前两天刚封了名号新宠,樊煌新鲜了一天,过后看到悔哉,又觉得不过尔尔,兴趣缺缺了。不过到底是刚封了的,他也明白这些女人心中的期盼,若是就这样丢下了,岂不是将她的梦毁的太快了些,至少做做样子,让她也以为自己得过宠吧。
就算是过去了,也只是说了几句喝了些茶便走了,回到寝宫里听安德说悔哉仍旧在床上躺着,樊煌叫人摆上早膳,换了衣裳自己吃了一会,见床上那人没有起来的意思,叹口气,自己端了碗银耳莲子粥坐到他旁边,舀起一口碰碰他的肩,“朕下朝了,起来吃点东西。”
床上那人仍是没有回应,樊煌摇摇头,招手让安德过来将他手中的银耳粥收了,开玩笑一样的说了一句,“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主子。”
悔哉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别闹了,快起来。”樊煌拽拽他的被子。
“累。”悔哉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浑身散了架一样。”
樊煌不由的从心里想笑,忍了忍,转身又招来安德,像是不想让悔哉听见又像是想让他听见,“下去叫太医院配些补肾的药膳来。”
话还没说完悔哉就翻过身推着樊煌的腰把他向外赶,“你的奏章批完了,书读了么,剑练了么,一大早的过来取笑我有甚么意思?你是如愿以偿的享受了,自然累了就安枕到天明,我是……”
“你是怎么?”樊煌抓着床沿偏要坐着,“你是肾经亏虚,血脉不畅,面色发白手脚酸软?”
把个悔哉气的咬紧了嘴,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不论樊煌怎么叫都不应声了。安德是自上了早朝就一路跟着皇上过来的,将才在后妃的宫里还见皇上锁着眉头不苟言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皇上,那药膳还做不做?”安德看这会皇上难得高兴,赶忙上来在把气氛抬一抬。
“做,怎么不做。”樊煌仰背躺在悔哉身上,“不补起来以后这东西多的是借口不理朕呢。”
“是。”安德偏脸笑了两声,带着几个宫人撤了早膳退下了。
☆、以下者犯上 五
估计这会皇上是不会在用饭了,只能将这些吃食撤掉,吩咐御膳房温些nǎi子等着皇上什么时候想用再上,至于药膳,倒还是要的,不过补气血是一方面,更多的也只是做做样子逗悔大人高兴。
“别压着我,喘不过气来。”悔哉动了动肩膀,“再不起来我要生气了。”
“今个早上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樊煌不接话,在悔哉身上转了个身,伸手拉下悔哉挡着脸的被子,“他已经到了江南了。”
悔哉闭着眼睛,没动。
“你没什么想说的?”樊煌碰碰他的脸颊,“他杀了一路的人。”
“王爷不会的。”
“他杀了一路的平民百姓。”
“那与悔哉何干?”悔哉的声音不大稳了,有些颤音。
“他与朕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朕更甚,你便以为他爱你至深,倘若他得了我的位置,那么他未尝不会……”
“那与我何干?!”悔哉突然睁开眼睛来,“皇上一大早只是想与悔哉说这些么?悔哉与王爷间的事皇上不懂,正像悔哉和凡音间的事王爷不懂一样,特地来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处?”
为什么王爷跟他说皇上是个杀妻弑子的冷心人,而皇上要跟他说王爷也是更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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