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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林红记得昨晚很早就回到家中,一切都没有异样,当然也没有桂花香水的味道。临睡前,她特意检查了门窗,还到窗口往楼下花坛前的空地上看了看。她睡得虽然不是很踏实,但却睡了很长时间,今早醒来,全身都有些酸痛,她想到是卧室里空调温度开得太低的缘故。
这些桂花香水的味道究竟从何来而?
林红冲出卧室,先察看了门窗,没有任何异样,防盗门的保险仍然扣上,没有人可以不用钥匙且不留痕迹地破门而入。林红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她跌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心头蔓延着巨大的恐慌。桂花香水的味道其实并不难闻,她在凤凰镇的时候,就曾买过一瓶,但一直不曾用过,只在一些独处的时候,会偷偷拿出来,打开瓶盖,放在鼻前闻上一闻。但现在,这些香气除了让她觉得恐慌,还有种绝望。
必定有人曾在夜里进入到她的家中,带来这些桂花香水的味道。
那是个女人,喜欢喷桂花香水的女人。
她可以悄无声息地越过紧锁的房门,甚至越过任何阻碍她的屏障。
林红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了想呕吐的欲望。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在她熟睡的时候,曾有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她的房间。上次那女人还是趁她不在的时候进到房间里,现在,她已经不再顾忌林红的存在了。那么,下一次,她会不会在林红清醒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林红僵硬的身子变得冰凉,手脚都忍不住有了些颤抖。
她想到那个喷桂花香水的女人也许并不是人。漫天的恐惧立刻飞快地袭来,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面色煞白的女人影子来。鬼的形象在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式,但人们仍然可以一次又一次为之惊惧,特别是当它真的与你近在咫尺之时。那影子在林红的视线里缓缓移动,轻飘飘地像在云端行走。她朝着林红的方向走了过来,低垂的头慢慢抬了起来,死灰颜色的脸上满是血渍,邪恶的眼睛里正迸射出凶狠的目光。
林红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女人其实并不存在,她只是自己恐惧时看到的影子。不,那不是她看到的,那是她的臆想。可是,除了那样一个女人,还有谁能无声无息地进入到她的家中呢?
林红喘息着,仿佛此刻那女人真的就在她的身前。
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屋里的桂花香水味,楼下花坛前空地上穿雨衣的男人和他手中的死婴。还有柳青也曾在院子里见过一个婴儿,这决对不会是偶然,其中一定有一条线在贯穿这一切异常的事情。
那会是什么呢?林红绝望地想,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红站起来,她需要在屋里四处查看,看那个喷桂花香水的女人还留下了什么痕迹。这里是她的家,除非抛弃这里,否则,她始终要面对发生的事。
她首先回到卧室,在床上四处察看。床上这回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许昨夜只是那女人独自走进她的家。林红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她看到床左侧的床头柜上,赫然摆放着一只烟灰缸。
这是她的烟灰缸,但这只烟灰缸应该在客厅的茶几上。自从林红搬到这套房子里,这里根本就没有来过客人,而她自己不抽烟,所以烟灰缸形同虚设,从来没有使用过。但现在,本应该在客厅里的烟灰缸不仅出现在了床头柜上,而且里面积着薄薄一层烟灰,还有两个剩下三分之一的烟头。
林红扑过去,捏起烟头,看到是一种海城有身份的男人喜欢的牌子。
那个男人也来了,林红绝望地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天早上还发生了些别的事,林红出门的时候,看到门边的墙壁上被人写上了字。字是用红漆刷上去的,个个都有碗口大小。
——你是个婊子!
林红皱眉,她当然知道这些字是谁刷上去的。罗成,她的丈夫,那个已经变成废人的男人。他像一个冤魂不散的幽灵,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林红身边。但他又没有勇气真的站在自己妻子面前,他只能用这些小伎俩来宣泄自己的怨恨。林红悲哀地想,其实他该怨恨的是他的父母,是他们安排了一切。
林红很平静地回到屋里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尽快来去除这些污渍。
保安很快来了,带来了涂料,鲜红的字先被刮去,然后涂料重新涂抹,那些字就彻底消失了。保安敲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