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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杨淳,他脸上绯色未褪去,神色却镇定不少,只是对上我的审问的目光不自觉移了旁处。想起他第一次见离离时失了神的模样,我心下知晓了七八分。
“杨淳,你今儿就沾离离的光吧,我亲自…监督厨子给你们做一桌好酒菜!”
离离朝我啐道:“只是亲自监督,又不是亲自下厨,还做这样的派头!”
我上前挽了离离的手,一边轻笑道:“我这不是不会吗?我要是会做,别说这一桌酒菜了,你就日日请了我去做,我都做给你吃!”
说话间,便嘱咐陈伯备了一桌酒菜。与离离,杨淳三人围桌一坐。
杨淳酒下三杯,假借着醉意,仿佛是随口地说了句:“寺玉姑娘,他日去太子府上一坐,我也给你备一份好酒好菜!”这杨淳,不谈起离离,便狡赖得很。
我替他倒了杯酒,只笑着问道:“杨淳,我可问你,你如何对太子这般拥立,你为得是什么?是为他朝之后的功名还是利禄?”
杨淳接了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方说道:“你可知太子是何样的人?”
我摇头示意不知。他缓缓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明太祖,还有当今圣上明成祖虽是建功立业,功憾天下的一代明君,但你看这明初的律立法规,无不是严刑酷史,惨无人道。当年明太祖夺得天下,为固皇权,借着一些无头冤案,对满朝百官”他停了下来,我知道此番话若是旁人听了,是大逆不道,足够诛九族的大罪,如今杨淳肯与我说起,定是对我十二分地信任,不禁有些感概,更边点头边说道:“我明白,你点到此处便好了!”
“太子治世之能虽不及二帝,却是仁厚之人,如今我大明根基已渐稳定,外虽有患,我相信不是长久之患。在当今圣上的英明制裁之下,这外患迟早要连根拔起。只是内忧,我忧的便是酷史之下必有不满,只怕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今日至死拥立太子,只望他朝太子成了九五之尊,能以德治天下,以仁效天下!”
此言一听,我既佩服他对这世事的洞察之深,对后事的推测之准,又惋惜他日后为今日“至死拥立”太子所付出的代价。心下也明了为何他成为众矢之的,便是这份明智与谋断将他推到“众犯”之首。
辗转思去,抬头间又见他殷殷目光,不禁也拿起酒杯,小口一酌,才说道:“有你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太子又何愁不能如愿!”
杨淳听罢,却苦笑一下:“你何尝知道,太子未必是如愿啊!”
此话说得我有些迷惑,但见他未有深说下去的打算,便也作罢。几句话谈下来,气氛莫名沉重,尤其于我,看着这个还年轻却早在谋途上愈行愈远的的人,只觉一丝心痛,转而望向离离,想起先前他有些害羞的表情,不禁叹口气,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他说道;“这世间的大事太多,我只愿就着小事,索我所想所要,我守着我的,能拥有的便把握好,而有些事,非我所能力及,便只让它顺其自然!”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淳,只望他明白,世间大事将来会成为历史,与我们无关,此刻间他应该做的是怜取眼前人。这样的话,不过是被笑为妇人之言,进不了这个年代的男人的耳中。
杨淳酒饮多了,有些醉意,只支起肘愣愣地看着酒杯。我倒底忍不住说道:“你放心,至少一切会如你所愿!”
却不知这话他听进去几许。却是离离忽然叹了一口气,引得我看向她。她却笑而不语。只顺手夺了他的酒杯,搁在一旁。
我蓦地想起一事,若离离真有心于杨淳,那将来杨淳…离离岂不是?思及此,更是不忍,执了离离的手,却不知从何说起。片刻间想了许多话,却发现都是无用之语,我这是怎么了,要劝诫离离吗?劝些什么,爱便爱了,如何是劝得住得,心里不禁嘀咕,寺玉呀寺玉,你这想得是什么事呀!
这一番心思却被离离收了眼底,她反手握住我的手:“这世间的情,不止是男女间的感情,这世间的事,也不尽是男女间的事!”
话已至此,我又有何可言,只是忍不住苦笑了一番,谁身边没有无可奈何的事,又何须计较。
话说朱棣亲征塞外快要班师回朝,但不见奕肃为此忙碌起来,却整日来了如是阁里小坐,有时在我的房里喝茶,话也不多。有时竟然困意上来,在我的屋里躺着边要睡着了。我见了真是哭笑不得,不能赶了他出去,见他又真是疲倦的模样,便关上门让他独个躺着休息片刻。
转身下楼便让人作了些干贝粥,待他醒来给端到屋里头。奕肃一边喝了粥,忽然问道:“这些时日,杨大人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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