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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欺骗我。”她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所以你就是这么的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因为你是日本人而恼怒你,所以你欺骗我。”
他微张了嘴巴,却不知该解释些什么:“对不起……”
她却有些嘲讽地笑了:“若不是那日在咖啡馆遇到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罢……哦,不对……哪里有机会让我知道呢?之前你怕是早就想好了这辈子都不再回去罢。”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质问,只能偏过头去看漫山遍野的野菊,怅然若失地开口:“你看这菊花多好看。”
她勾起一丝笑:“在中国菊花是祭奠逝者的。”
他转过头来看她,眼中的悲伤像是快要溢出来一般:“你明知道我……我对你是怎样的。”
她沉默了。
其实他影响了她许多,比如说爱好。
她记得他曾送过她一盆珍珠吊兰,他自己也养了一盆;后来她的养死了,他的却盛开的极好,她央求他将那盆送她;再后来她把他那盆也养死了,从此就一心一意地钻研起养花来。
她的钢琴是他教的,那时她才十二岁,他十五岁;她坐在他家花园的藤架下弹琴,他就坐在秋千上听着。
原来他们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
可惜他离开的太早,早到她还没有情窦初开。不然的话,她可能就会喜欢上他吧?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若他们相处的再久些的话……
命运就是这样。
机会在面前的时候你不去努力抓住,等它溜走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年坐在藤架下弹钢琴的她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4)
赵家送了请柬来。
采薇把那喜帖递给江楚氏,江楚氏抬手就转给了子衿。子衿拆开那喜帖,上面写着:“谨詹于国历10月4日13时吾小女于浦江路圣彼得大教堂进行结婚礼,并邀刘木柏先生证婚,届时敬治菲筵恭请观礼。阖第光临,赵儒新鞠躬。”
她终是要嫁了,本是打算这几日去看看她的。如此看来还是罢了,她去了只会令她想起往事,徒曾伤感。
合上请柬,恢复回平时跟母亲讲话的模样:“国历十月四号是个什么日子?”
江楚氏放下手中的账本,心里盘算了会,便说:“好像是中秋。”
“原来是中秋……”她摸了摸下巴:“在请柬上写中秋不就好了么?写个什么国历十月四日的,害的我还以为还很久呢。”
江楚氏吩咐道:“此次你和你二哥一道去即可。”
“为何大哥不去?”
“你大哥又不与他们赵家的人交好,让他去做什么?”
子衿听赵钦洺提起过,她从小就与刘家甘家兄妹还有她两个哥哥一起长大,怎么这会儿又不交好了?
“那父亲呢?父亲怎么能不去?”
江楚氏被她问得颇有些不耐,随口说道:“我们家让你们兄妹二人去就已是给了他们赵家天大的面子了。上海这样多华商,每户人家摆宴席你父亲都得去的话,他还忙得过来么?”
母亲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们赵家是小户人家,父亲母亲不屑与他们结交。
她还是有些疑惑,虽是在国外长大,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明白国内作兴的门当户对的。若是赵家是小户人家,以前母亲就不会让两位哥哥与他们家往来了。
莫非是赵家如今落没了?
这么说上海稍大些的华商皆衰败了,只有江家依旧屹立不倒,还大有日趋上升之势,这是为何?
江楚氏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又想不通了,解释道:“那喜帖上写着的证婚人不是甘老爷就是刘老爷吧?这几年来他们三家孤立我们江家的意图这样明显,我们还给他们面子做什么?”
“孤立?为何要孤立我们家?”
楚江氏哼道:“还不是你父亲生意越做越大,而他们的生意却越来越萧条。多年前的上海滩四大华商势均力敌,现在他们三家加一起也扳不倒我们江家一根手指头。”
子衿有些吃惊,原来她家的生意已经做了这样大。
“你们虽年轻,但也要慢慢的清楚目前的局势。你已经长大了,终是有结婚持家的那一天,哪些人该不该交往,要怎么交往,这是一门大学问。我不让你大哥去是因为你大哥早已踏进了商场,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江家少东家。而你们却不同,你们做不了江家的主,也就代表不了江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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