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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有些吃不准,拂袖之后原本还有些担忧,可一触及到男子那含笑的目光,便蹙起秀眉,不知他打得是何主意。
歌舞升平,曼妙舞姿精彩呈现,丝竹之乐,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觥筹交错,群舞毕,为首的女子身段玲珑,只见她上前一步,素手掀开面上白纱,映月抬眼一看,原来是亦蔷。
“赏。”简单的一字,润泽随手摆了摆,舞姿虽然好看,却提不起他丝毫兴致。玄烨抿着酒,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某一点,自始至终,心就不在这场表演上。
亦蔷握紧手心,裙摆开出莲花褶皱,平铺在露台上,她眉眼轻弯,朝着边上的榕善拉开嘴角,“听说妹妹舞跳得非常好,园内的人常常夸,不知今日,妹妹可有心露一手?”
榕善身子虚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莫说是起舞了,她冷下小脸,避开全场注视,“我身子不适,改日吧。”
身后,雅芳眼见亦蔷得意,便行上前一步说道,“主子平日里也教我们一些,若主子不介意,奴婢愿意一试。”
映月放下手中酒樽,望向雅芳,女子垂目,面色谦和。榕善抬起双目,见那亦蔷一人抢了风头,心里本就不好受,“你行么?”
“主子放心。”雅芳递了个放心的眼色。说话间,人已走上露台中央。亦蔷见她一袭粗麻布的丫鬟衣平庸粗糙,当即笑露鄙夷,朝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丝乐起,悠然的舞姿翩翩而起,独有一人,并没有旁人伴舞,映月单手撑起下巴。手肘抵在桌面上,雅芳的舞姿并未有何特殊,相较于亦蔷方才那一舞,必是逊色不少。榕善面色铁青。望向玄烨的目光中充满忐忑。这丫鬟,不是成心捣乱又是什么?琴瑟萧萧,陡然一个斜音,雅芳面目含笑,双手叠在身前,将整个身子环抱起来,全身,以足尖的力道支撑起,一个旋身,只见那裙摆随风张扬,随着越来越快的旋转,形成一个圆形的旖旎,浅褐色的粗麻布下,竟藏着层层洁白的丝纱,轻盈柔和,像极了怒放的鲜花。
“好香......”不知是雅,喊出了这么一句。
清淡的花香味随着女子的舞动不断飘散,映月深吸一口,却说不上是什么花香,馥郁留香,仿佛越来越浓了。
媚眼如丝,墨黑的发丝贴在女子颊侧,丝乐声声,循序渐进。正在众人瞠目之时。那乐声逐渐缓和,软了下来。雅芳足尖一点,身形轻盈,稳稳落定于首位正前方,藏在袖内的双手随着最后一个动作抛向上方,映月抬眸,只见原先暗下的星空内缀满花红,女子双膝屈地,跪在玄烨面前。
亦蔷暗咬下唇,气得直瞪眼,对面的榕善嘴角轻勾起,得意满满。
“这是你主子教你的?”玄烨居高而望,随口问道。
榕善正起上半身,虽然她并未教过雅芳一个动作,可自己是主子,她只是丫鬟,料她也不敢胡言乱语。
“回爷的话,正是,”雅芳抬起小脸,在榕善笑意渐柔之时,遂又开口说道,“只不过后面半段,是奴婢一时兴起想出来后,加上去的。”
玄烨深邃的眸子眯起,这段舞姿,前面半段平仄寻常,后面半段,才是**迭起。雅芳的用心布置,也绝不是一时兴起那么简单,男子探探手,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赏。”
“爷一一”雅芳清脆启音,余光扫过一侧的映月,“贾管家说,让奴婢晚宴过后去东宫伺候,奴婢斗胆想问,这可是爷的意思?”
怔愕的,不只是映月一人,榕善杏目圆睁,面上满是难以置信,台下侍妾均傻了眼,做不出反应来。
映月执起酒樽。目不斜视,可指尖握起的力度,却已泄露心头情绪。润泽咽下嘴中醇浓,眼睛眯了眯,“你?东宫?”
玄烨并未正面回茶,只是凝目问道,“你不后悔?”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映月所说的后悔遇上,他眉心轻蹙,苍凉的晚风,拂不开他眉头打起的结。雅芳抬眸,脸上的神色认真而赤诚,“奴婢打小便没有亲人,只怕爷会嫌弃,今日有爷的一句话,奴婢至死不悔!”
最后落定的四字,还是让玄烨的心头不免一颤,为了掩饰,他冷下声音问道,“至死不悔?你想要什么?”
雅芳顿了顿,余光扫过台上诸人,她屏息,提起勇气说道,“奴婢想要在爷的身侧,留有一席之地”
话语落定,众人均屏住了呼吸,映月亦是一怔。只看见眼前一闪,砰的,酒壶被摔在地上。差点砸在雅芳身上。“不知好歹!”
“爷一一”她双肩瑟缩,两眼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