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8盖赘惺艿揭桓鐾庑械耐纯啵��级癫咕�隆�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走进父亲的书房,以往总是非召不入。
我一夜没有合眼,两个问题交替折磨着我,令我痛苦不堪,清晨时分我终于决定找父亲好好谈谈。
父亲正埋首在地图与文件堆中,机警地撩起眼看我一眼复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我忽然犹豫起来,不知该否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但已进来,必须先说些什么,胡乱地:“李佶还没被发现。”
父亲:“尉迟桥没有认真去找。他已是丧家犬,翻不了天;逼急了,投向我们,对尉迟桥更是不利。”
我向父亲走进几步,仍在犹豫着,又找不出其它话说。
父亲终于抬起头来,审视着我,“有话要说?”
看着他鼓励的目光,我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一点头:“我也许想得不对……”
父亲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继续:“我一直在想,昨夜,尉迟桥对我们的判断可以说百分之百地准确,好像有天眼通的本事,将我们的计划全盘看清,行动针对之而胆大得叫人不敢相信。用神机妙算来看他,会不会有点草率?”
父亲深沉的眸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声音冷淡:“你怀疑,我们顶层有内奸?”
我说:“尉迟桥唯一信任的外姓人洪樵隐是他的连襟,可我们顶层参与谋划的外姓有五人之多,他们肯定都能跟我们一条心?虹线野是常胜将军,可他给我们部署的战略却漏洞百出;左战城跟尉迟献还沾点转弯抹角的亲;廷风暮和尉迟先飞当年亦有些私交;云怜花、林阳雨刺杀洪樵隐只是一面之词,无从确认,林阳雨且奉命与尉迟桥联络,最可能出卖我们,没准尉迟桥不卖他的帐,要连他一起干掉,他才发起狠来,跟尉迟桥对着干呢。”
父亲的脸色骤然严厉:“薛弦引,我容你说话是因为我们的决策层中可能确有个别内奸,但你不可以像屑小般胡乱猜疑;没有根据的话我不想听,你也不许说。他们每一个人此刻都是你的战友、亲人、兄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什么同姓异姓,在我,人只有能力与品德,没有姓氏,如果你和弦止将来比不上云怜花、林阳雨,那他们才将是我的继承者,而不是你们。”
我被父亲劈头盖脑的话砸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始回过神来,懊恼不已。看来,我不该急着来找父亲,眼下的情形,将五个外姓人踢出决策层根本不可能,那会令我们薛家军瞬间分崩离析。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怀疑,而是确切地找出内奸。这亦是父亲所需要的。
从父亲的话中我还听到了另一个危险,亦是困扰着我的第二个问题:薛弦止。
薛弦止是我的异母兄弟。父亲膝下不得意,只有我们两个。弦止的娘是我母亲陪嫁的丫头,后来成为父亲唯一的妾。他自幼孤僻,寡言少语,他娘死后,尤其地古怪起来,几乎到了离群索居的地步。我从来没有感觉他会对我构成威胁;直到虹线野出现,将他收为弟子,并支持他在新安组建和训练了一支新军。我没想到他这样孤僻的家伙能练出什么像样的军队,但事实上,他成功了。他的新军成为父亲的掌上明珠,而他亦水涨船高,身价骤增。我不信父亲会将薛家军拱手让与他人,可我的这个兄弟却不是外人,他已严重地动摇了我的地位;这一次果断地易守偃师使他进一步为父亲所宠信,下一次的高层会议中必将加入他的席位。
沉默片刻,父亲的声音缓和下来,“秋波劫没有进展?”
我说:“她需要一点时间。”
父亲点一点头,说:“那个樵夫还在北市?”
我点头。尉迟桥已占领了北市。
父亲:“尉迟桥没去找他?”
我说:“没。”
父亲颔首:“尉迟桥骄傲得很,都说藏刀会站到最终胜利者的一边,尉迟不想沾他的光,或不想让他沾自己的光。”
我问:“爹以为他是藏刀吗?”
父亲:“他是谁已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世人的看法,只要有利于我把他当谁都行。”
我说,“若尉迟桥想通了,亲自去请那樵夫并如愿,对我们不是很不利?”
父亲:“那你就让秋波劫抓紧些,但不要操之过急,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我们努力就够了。”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十章 九月初五 薄轻语
我有一点紧张,毕竟要去见的是一个谜一样的人,一个被称为“天杀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