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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能够长时间坚持实在也不比有钱而坚持不买梨膏糖容易。
于是,很多街里街坊聪明的小孩总是抢先坐在张家伯伯的上风。这样不仅自己可以多受点凉风,更要紧的是可以避免难闻的体味。
由于你争我抢都要挤在上风这一块,难免彼此之间会闹点矛盾包括顽童间争吵。于是形成奇怪的围坐形式,靠张家伯伯东南一边人拥挤,而西北那面几乎没人。
老老实实说,张家伯伯的故事确实吸引人,我又不太愿意同别人争抢座位。所以,通常只能坐在下手味道气氛比较浓烈的那边。
缓解矛盾的办法也是有的,我选择用手里的扇子不停地给张家伯伯打扇,类似当年大剃子替顾客服务一般。当然,大剃子是受父母指使以盈利为目的,我打扇是为了听故事的同时有效降低外部性,这是我以后学经济学时听说的专用术语,与挣钱无关。
第十六章 惊世骇俗第三吹(90)
这第三吹属于最具影响力的一吹。
张家伯伯就是凭借这吹,成功登顶整条老街不是绝后,也是比较空前的张铁嘴的荣誉地位。
主吹方向是测字算命问卜起卦,要么他张铁嘴不开口,张嘴基本是既准有时还神。
有事证。
我家西面的施家姆妈在老街清洁所工作,施家伯伯以捕鱼谋生,家门口搁条丝网小船。这船儿小到施家伯伯独自一人用一支桨撬在肩上,健步如飞,步出老街,投入附近乡下河道捕鱼捉虾。
丝网小船不是关键。老街上捕鱼捉虾的人多了去,有休闲也有为丰富自家餐桌。例如阿木林、洋辣子甚至包括早年小剃子以及后来的我,都曾投身类似活动。
整条老街可以以捕鱼谋生者,唯独施家伯伯。
不完全是施家伯伯的个人能耐。主要是他手下。施家伯伯豢养着四条鱼鹰,浦东话叫做“摸龙公”,学名好像叫做鸬鹚。那玩意简直就是鱼类的天敌,无论鱼儿深藏河水多深,在哪个神秘的方面,它总能够火眼金睛似的发觉,并顺利用长嘴把鱼儿一一活逮。
本来,施家伯伯和施家姆妈分工明确,一个捕捞自由职业形式;一个是工人,当时叫清洁所倒马桶的。拖一男两女全家五口,日子马马虎虎勉强过去。
后来,河道水面划归集体统一管理,老街附近的人民公社专门成立了水产大队。施家伯伯一直自然形式赖以生存的捕捞业接近非法,等于失业。这一家五口,靠施家姆妈一个人二十多元的工资,显出捉襟见肘。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施家姆妈五块钱不见了。她自己叙述说好像是放在吃饭桌子上面的。一直无人进出,这钱怎么说没就平白无故地没见了呢。
五块钱,几乎占去自己一个月工资百分之二十多,全家五张嘴好几天都要靠着开伙仓吃饭的。
施家姆妈一时急成,寻死觅活的心都有。
还是西隔壁清洁所的梅家姆妈有主意。不是说这专业杀羊的张三吹问卜起卦灵验吗,还是义务免费的,前去问问,能够弄出点线索也未必。
也是病急乱投医。施家姆妈接受梅家姆妈的建议,一脚高一脚低地来到了张家。
施家姆妈后来回忆,张铁嘴当场好像也没问什么卜、起哪门子的卦。只是摇头晃脑了一会说,按理,你命里不该破财。
你是说,我这五块钱没丢。施家姆妈一阵惊喜。命理流年可以这样说。张铁嘴比较确定。
这钱会在哪里。施家姆妈急切地说。按照命理流年推算,这钱没能成功越出你那视线范围,应该还在西北方向那边。张铁嘴态度明确。
这就让施家姆妈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惊喜。虽然,对张铁嘴这钱尚且还在自己视线范围一说有点将信将疑。有希望总比一点没有的好,例如不慎落水者,顺手抓住一根稻草可以救命似的。
施家姆妈千恩万谢地辞别张铁嘴后,回到家,传达张铁嘴关于命理流年的最新结论,组织全家成员,对于认定方向视线距离范围的一切空间,进行仔细严密的地毯式搜寻。
遗憾的是,折腾了好几天,没有任何结果。一时,心灰意冷的施家姆妈私底下难免有点情绪,埋怨张铁嘴可能瞎三话四逗自己开心。只是,也不好公开责怪人家。自己慌不择路主动找上门的。其他不说,光人家放下手中专业卖羊肉那活,全程免费地倒贴时间,你也不能过于苛责。所以,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过了好几个月以后就是春节。家里几个孩子翻箱倒柜搞卫生迎新年。儿子文俊居然在碗橱后背发现了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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