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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买来,买来独守空房,你恨我吗?”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买”这个字眼。
蕊儿抖了一下,摇摇头,小声说:“是……是我家自愿的。”
老太太有些疲惫地笑笑:“你家是不是就你一个女儿?”
“嗯,我和家母相依为命。”蕊儿点点头。
“听说你父亲是个读书人,还中过秀才?”老太太拿起簪子挑了挑烛花。
“嗯。”蕊儿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他是怎么——”老太太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找出一个比“死”或者“过世”更好听的字眼,蕊儿却善解人意地接过话茬:“我爷爷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跟人出西口做生意,但一走就再无音讯了。父亲去寻我爷爷,也是一走就没了消息……”蕊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么说,你爷爷和你爹——也都是咱出西口的山西商人了?”老太太的声音里满是怜惜。
蕊儿点点头,“这走西口啊,别人看着是挖金山去了,其实说白了,是走刀尖。走好了,能走出片天来;可是一步走不好,连埋在哪儿恐怕都不知道……”老太太咬了咬嘴唇,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挥挥手对蕊儿说:“你早点歇着吧,时候不早了。”
蕊儿上前两步要扶老太太回房,老太太却摆摆手:“不用你扶,我自己走走。”蕊儿向老太太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回房以后,蕊儿左右睡不着,很多事儿一下子都挤到脑子里,让她觉得头昏昏的,又胀的总想理个头绪出来。突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飘进蕊儿的耳朵里,她猛地一下坐起来,支起耳朵听了听,那脚步声若有若无,忽近忽远的,蕊儿忍不住披衣起身,打开门,四处走着,边走边看,想找出这脚步声的源头。不知不觉走到了略显荒芜的南院,突然听到前方的一间屋子里传出低低的说话声,蕊儿忙后退几步,在墙根边猫着——
“明天就要出发了?”这声音是个女人的,蕊儿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老老实实地回答。
“和老大一起去,都准备好了吗?”女人问道。
“准备好了,你……放心吧。”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蕊儿一惊,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大管家周福的声音!和他说话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似乎在商量什么秘密一样?而且这个秘密——似乎是针对大少爷周若辛的?
想到这里,蕊儿不禁惊出一声冷汗,她微微直起身,努力想找找透过窗纱看看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但却看不清楚。就在这时,身后一双大手向她伸来,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蕊儿觉得一阵眩晕,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二天,大少爷和周福上路了,蕊儿却一直没有醒来。
“怎么回事?”周老太太皱着眉问,“这丫头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老太太问左右,却都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早上醒来,看见蕊儿躺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去请崔大夫来。”周老太太皱着眉头吩咐道,崔善为是京城太医院的大夫,近日告老还乡,回到了寿阳县继续给人看病,当然,出诊费不菲。
“这是中毒了。”崔善为很肯定地说。
“中毒?”周老太太皱起眉。
崔善为微微做了个揖:“昨天晚上少奶奶只是吸入了迷药导致昏睡不醒,这是小事;但是她一直在服用一种慢性毒药——附子,这是大事。”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样等级森严的豪门大户,一个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居然一直在被人下慢药——实在是不可思议。
周老太太闻言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愣了片刻,用有些颤抖的手给崔善为的手里塞了一叠银票。“我知道,您有办法,但是……别说出去。”周老太太轻轻地说。
晚上,正院老太太的房间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老太太背着光坐着,灯光打在厨娘的脸上,虽然不亮,但也足够照的她心发慌。
“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冷劲儿,“还是要和这丫头过不去吗?”
厨娘咬咬嘴唇:“她……这不是您当初的意思吗?”
“可我后来……”周老太太的声音显得很虚弱,的确,蕊儿过门以后,她沉默了,沉默就意味着她不支持,但是——她毕竟没有明确地说些什么。
“老太太……很多事,是规矩;”厨娘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既然是规矩,就得按规矩来,您还想让上一代的事儿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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