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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唐俊清说:“嘿,没有哪个意思?人家对你那么好:”夏叔叔,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你换不换?‘还有,那天你同徐大妹到河边去洗衣服,洗了那么半天,都说些啥子?“我说:”大家莫在这里说七说八的了,依我看,夏林今年二十八了,上回我给周辉同说媒的时候就答应过他,现在既然大家都认为徐大妹合适,就一起设法成全了。其实我看徐大妹也有意思,背后里可夸她夏叔叔呢。我开她的玩笑,她说莫乱说,人家是干革命的,当队长,还瞧得起我们磨豆腐的小户人家?我看没问题。“
唐俊清立刻拍手打巴掌地说:“要得要得,我来当这个媒人。”我一听,就说正好,那你就去跑一趟徐家吧。唐俊清一看说真了,连忙伸了一下舌头说:“我才不敢啊,那老婆子厉害得很。”
陈仁勇说:“你这个人想吃猪脑壳,又怕做媒,想当泥鳅啊,又怕泥糊眼。这样怕狼怕虎的,你还革命呢!”“唉呀,你莫说得那么深沉,我去!”唐俊清沉不住气了,说着就跑了出去。
一顿饭工夫,他兴冲冲地跑回来说:“她老人也没问题,成功了。”
大家都问他是怎么说的,唐俊清又比又划地说:“我刚走出门,就碰到徐老头来了,我就约他到营房隔壁的一个小酒店去吃酒,七说八说就扯到了他女儿的婚事上。我说:徐老伯,你家大妹要说个什么样的人户嘛?
他说:我倒没有什么说的,我们穷人嘛,怎敢高攀。就是我那个老婆子,她要放个有钱有土的。
我说:我们队伍里那个夏队长,你认为如何?徐老头说:是夏老弟?很好嘛,他常时来帮我们推豆腐,子弟倒不错,不知他家里怎么样?“
这时夏林和陈仁勇从外面进来了。唐俊清望了夏林一眼,仰头大笑着说:“头炮打响了,就不能错过机会。我就对徐老头说:夏队长家里是个大地主,有一千多担租谷,他又是个独生子……”
夏林生气了,当胸掀了唐俊清一掌说:“撞你的鬼!”我和陈仁勇也禁不住地笑了。
唐俊清对夏林说:“我逗你玩的。我对徐老头说:没有问题,他虽是个穷人出身,但很成器,又是我们廖大哥最好的兄弟,情如手足。大哥为人义气,卖田革命,做事用钱从没分过彼此,大哥的家就是他的家,你用不着愁……徐老头吃了两盅酒,听我这一说,醉醺醺笑呵呵地走了,他说今晚上要和老婆子商量再回话。”
我决定和夏林一同到徐家去。夏林说不去。陈仁勇说:“你不去哪行?说不定人家还要多心,以为是我们和大姐包办的呢。”
正在拉扯,陈亮佐进来了。陈仁勇拍着夏林的肩膀说:“亮佐,你来得正好,我们的外侄儿,要办喜酒呢。”接着便把说媒的经过,绘声绘色地吹了一遍。
亮佐说:“好好,我赞成。我们在山上呆了这么多年,这些光棍再不找个老婆,我看年纪大了都要到宝顶寺去削发为僧了。再说,我们快要同红军会师了,热闹热闹也是时候。”
亮佐这么一说,大家的兴致更高了。他本来是叫我去会邻水县那边来参加我们队伍的人,见我们正商量要去徐家,就说:“那我去陪客,你们要说成啊!”然后转身走了。
我们一大群人,拉拉扯扯地到了徐家门外,夏林就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我说:“看你平时的嘴像丫雀子一样,今天咋这么没出息?你和陈仁勇推磨去吧,我和唐俊清去说。”
走进大门,就听见老两口正在商量。徐大娘摇着头说:“我们都几十岁了,还推得了几年磨?光是人好,没得点田产,大妹过去要吃苦的。”徐老头说:“光有田产有什么用,要放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再多的田产也要除脱。”
徐大娘一抬眼,见我来了,连忙起身让坐。我接过一根小板凳坐下,说:“徐大姐,你不要愁,夏林是个有作为有志向的青年人,他为穷人打天下,干的是有出息的事。再说夏林从小和玉璧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我们有饭吃他就有饭吃,等革命闹成功了,分田分土,大家都有吃有穿。你两个老人家,还怕没有人养老吗?”
徐大娘听得眉开眼笑的,一拍我的膝头,说:“我这个妹子,就是会说,说的我都爱听。要得,你的见识广,老姐子我听进去了。唉,也好,早点了结这件事,好放心。这个世道,真不成话啊,没有出阁的姑娘放在家里,硬是提心吊胆的。”
说笑了一阵,我对着她的耳朵说:“人生的大事,还是要大妹本人同意,你问问她。”
徐大娘嘴朝外面一努,说:“这么好的女婿,她有啥说的?”我以为她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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