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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晏中却忽地摇头叹道:“他几个该羞愧,他几个该羞愧……”
李雁秋没说话,伸手在火盆上烤起了手。
刹时间,这柜台前陷入了一片静默中!但,这静默没持续多久,便被晏中打破了。
他忽地抬眼凝注,道:“李爷,刚才我跟一飞的谈话,您全听了?”
李雁秋眼望着盆中炭火,淡淡说道:“晏老,没听全!”
晏中道:“这么说,您只听见……”
李雁秋道:“只听见晏老说事是他几位干的!”
晏中叹道:“李爷,对您,晏家的事并不怕……”
李雁秋道:“晏老,怎么说我是个外人!”
晏中道:“可是,李爷,您是我的朋友。”
李雁秋淡淡笑道:“晏老自己都有所顾忌……”
晏中扬眉说道:“李爷,为了家二叔,我没有任何顾忌!”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那么我告诉晏老,我很为晏老英雄惋惜!”
晏中脸色一变,道:“李爷,我诚心求教!”
李雁秋道:“不敢,晏老,一个字、难!”
晏中道:“李爷明示!”
李雁秋笑了笑,道:“佛家语曰,‘色是伤身剑,欲是刮骨刀’美色当前,世上能有几人似柳下惠,除非晏老英雄自己悬崖勒马,别人没有一点办法!”
晏中皱眉略一沉吟,道:“李爷认为我该找个机会劝劝家二叔。”
李雁秋摇头笑道:“晏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容易,不信晏老试试,或许晏老英雄有片刻之醒悟,但那只是片刻而已!”
晏中留然说道:“那么,李爷是叫我……”
李雁秋截口说道:“晏老不会责我交浅言深?”
晏中正色说道:“我只认为李爷是在又伸援手!”
李雁秋道:“那么,晏老可愿为我细述当年?”
晏中微愕说道:“李爷的意思是……”
李雁秋道:“树从根上起,水自源头来,谈谈那一位是怎么进晏家门的!”
晏中沉默了一下,抬眼说道:“李爷,她原是红遍‘北京城’的‘八大胡同’勾栏烟花……”
李雁秋点头说道:“这个我适才听晏老说了,自古侠女出风尘,勾栏院中未尝没有好女子,但并不多!”
晏中点头道:“话是不错,李爷、家二叔就没碰上,这件事该从他老人家五十大寿那一天说起,您也该听说过,他老人家是名扬‘北六省’的铁铸的汉子,生平不近女色……”
李雁秋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
晏中道:“事实上,这不是虚传,他老人家原就没娶过亲,有一年有个弟子跑到‘八大胡同’胡闹,被他老人家亲手打断一条腿,可是从五十大寿那天起,他变了……”
顿了顿,接道:“您知道,他老人家是雄踞‘北六省’的豪客,他做五十大寿,那几天来的热闹可知,北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召来了好几个,其他诸技百艺不胜枚举,整个‘天桥’三天不见开市……”
“那是,”李雁秋点头说道:“全被召进了晏府!”
晏中微一摇头,道:“固然,这有点过于排场,可是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又是五十大寿,真说起来,那并不为过……”
李雁秋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晏中接着说道:“于是,好事的晚辈们,暗中张罗了另一件事,其实这也是‘北京城’常见的调调儿,内城里那些府即更是屡见不鲜!”
李雁秋道:“恐怕是把“八大胡同’里的全召来了!”
“不错!”晏中一点头,道:“确是这样。但没人敢说,瞒着他老人家说是几个酒楼的歌伎,反正那些个人人都有几样拿手的,执壶陪酒之徐,唱上那么几段,轻易地蒙过了一老人家,老人家那天高兴,也就没多问……”
李雁秋道:“自那天以后……”
“还没有,”晏中一摇头,道:“如今我这位二婶儿,也就是当时‘八大胡同’最红的头牌名妓媚娘。也难怪她红,她色艺双绝,又能让每个人一见她便着迷,她、现所当然地被派上寿星那一桌k,当晚,席散后,他老人家大醉酪配,媚娘也就被留下服侍老人家……”
李雁秋眉锋为之一皱。
晏中接着说道:“以后的情形,也只有他老人家跟媚娘知道了,不过,第二天媚娘走了之后,老人家着实发了一顿脾气,无如那也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并没有追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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