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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分,也许是我挡住了老陈的视线。又也许是老陈眼睛不好使了。跟老陈告别后,把MP3收进包里。生怕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奶奶,我回来了。”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和出门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奶奶打招呼。
“快去洗澡,浑身汗腻腻的,难闻死了。”奶奶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每次我出门回家必须洗澡,哪怕时间差距只有半个小时。朋友们都知道,所以大多都不喜欢来我家,因为每回她总会在一旁指挥,这样坐不行,那样坐不对的。就连我有时也受不了她的约束,更别说是朋友了,所以家里通常都只有我们俩人,冷冷清清的。
等洗好澡出来,奶奶已经点好了一柱香递给我。奶奶信佛,家里供着一尊菩萨,说是去邪保平安。还要求我每天回家必须上一柱香,所以我家的客厅四季总弥漫着一股檀香味。上完香后陪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起今天遇见的那件传奇旗袍,心里痒,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我挪了挪身子向奶奶身边靠了靠。
“奶奶,现在流行复古风,来店里订旗袍的,新款式都看不上。”装着漫不经心地问,用眼角看奶奶的反应。
“那你就照以前的样给她们做。”奶奶显然已有些困了,不住打着哈欠。
“奶奶,你说爷爷真没见过那件旗袍吗?”我怕奶奶就要睡了,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出来。
“哪件啊?”
“就是‘秦淮灯影清旗袍’啊!”
“又跟提那东西,我不是说不准你提的吗?”奶奶脸一沉,拉开我搂住她腰的手,坐到沙发的另一端,阴沉着脸。奶奶只有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不理会我,我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莽撞。
“好了,好了,我不再提了好吧?奶奶,不许再生气了呵!会长皱纹的,老了就不漂亮了。我要先睡了哦!我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从沙发上又爬过去死皮赖脸地搂住她,嘴凑到她脸颊边亲了她一下,她挺得笔直的腰总算软和了些,她是最疼我的人,跟我呕气,只要我一撒娇她准会消气。
“死丫头,又来打趣我这个老不死的。快去睡吧!记得把窗关好。”她疼爱地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看到她的脸晴转多云,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奶奶平日不说什么,但心底还是排斥听到任何有关于爷爷的事。我心里有再多的好奇,也只好咽回肚里。
“知道了。”关上卧室的门,一下子蹦到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真是怀念你的温暖啊!”
为什么我在哭?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低头,身上穿的是一袭血红的衣衫。再打量房间,已不是我熟悉的小窝。窗棂是木制的,月光透进来,只见窗上贴了个大大的‘喜’字。站起身,发现桌上摊放着一件旗袍,七分的袖子,花边镶滚,胸襟处手绣一朵绦色郁金香,袖口橘红片金窄边,旗袍最上面的钮扣上嵌着一粒小珍珠。格外的精致。那珍珠也就小指盖那么大小,成色晕黄。这不是骆太太让我补的那件‘秦淮灯影清旗袍’?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遇到总算有这么一点熟悉的事物,心总算稍微平静了点。
“吱……”那扇木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梳着民国时期的辫子,衣裤的颜色也如我身上的一样血红。她见了我说:“小姐,你快梳妆。天就快亮了。”
“我不!”我大喊,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这是在哪里?
“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是命!”那丫头眼圈一红,就落下泪来。我更加莫名其妙。这是哪里?为什么我那么陌生?可是空气里流动着熟悉而悲伤的气息,又因何而来?
她开始给我梳头,一边梳一边还念叨:“一梳梳到底……”
“停,我不要你给我梳头,你给我出去。”这情景太恐怖了,她的眼泪像是在宣告着什么悲剧,让人心痛得不可遏制,我推开她站起身来。
“小姐,陈家的花骄就快来了,你不可能不出嫁。这是我们女儿家的命,不可能违背的。这门亲事打小就定下来,我看你还是收心吧!你跟柳少爷是不可能的,再说他又那么穷,能给你好日子过吗?”
那丫环想要拉住我,我甩开她的手提起裙摆奔了出去。只是没有主意地奔跑。冥冥中似有什么牵引着我的人,我的心,甚至连我的眼泪也被控制着,麻木的流淌着,不知为何悲伤。
穿过树林,前面是一条宽阔的河,河两岸灯火通明,渔船无数。这里又是哪里?我喘着气,身后那黑漆漆的树林已有星火游移,隐隐传来喊声阵阵:“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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