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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腮,乐呵呵道:“你不知道,我娘懒起来什么都不管,忙起来又往死里挑剔。偏她最爱过节,还非得让底下人严格遵照市井的节俗编排活动,清明的团子立夏的蛋,小年的灶祭上元的灯,一样不许错了更不能落下。所以一到节分全家上下都特紧张,底下人还流传一句评语咧!叫‘一年不骂人,骂人哭一年”,就说我娘通达的时候春风化雨,严苛的时候那就是草木皆兵,被她骂过简直都不想做人了。”
沈嵁低头行笔,一脸不为所动。
“却不见有谁真不做人了!”
“嗳嗳嗳,出家人啊,怎生刻薄?”
“事实而已!”
“倒也确实。”凌鸢将笔夹在鼻下,改由双手托腮,“我娘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来了不管不顾,可过后又肯诚心认错。再者,她其实也不乱骂人,都是真有错处被发现了,又碰上她气性上来的时候。就说这一回,娘也跟老叶赔过礼了,回家还把眉毛剃了,所以才闭门不出的。”
沈嵁又顿住,略显讶然:“剃眉?”
凌鸢点头,抖落笔尖一滴墨。
“眉头光秃秃的,可难看了!爹是真心疼,特意请教了燕伯伯,又添置了上好的眉黛,学着给娘画眉咧!嘻嘻,”小丫头笑得鸡贼,“三叔笑爹学那张敞,大丈夫小情调,休矣休矣!”
“凌当主长情也专情,真正大丈夫,并不可笑,反而可佩!”
“呃——”自感或已失言,凌鸢颇为窘迫,笔取下来捏在手中,头微微低着小心翼翼窥探沈嵁的神情。但见他一如既往的淡漠,也不知话里有几分讥诮,多少不忿。
“其实三叔是玩笑的!”
凌鸢尝试去解释,沈嵁兀自誊经,不置可否。
“爹跟三叔是发小,说起话从来没有顾忌,逮着机会就往死了损,却并无贬低之意。三叔自己也是长情之人,他对三婶可好了,对我娘也十分认可的。”
沈嵁依旧未言。
“你别误会。真的,三叔人特别好!他救过爹的命,还救……”
凌鸢倏地住口,庆幸未有失言。
然而沈嵁恰在此时停了笔,缓缓抬起头来,猜得到,想得明。
“他还救过我!”
凌鸢噎了噎,不知说什么好。
“我没有误会,是你想多了。”
凌鸢小声嗫嚅:“可你说得那样顶针,我以为你是不满三叔笑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我顶针,也是对你顶针。”
凌鸢愕了下:“嗳?”
“那话原是对你说的,不过看来也是多余了。你很明白!”
凌鸢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爹娘腻歪从来不避人,我见怪不怪啦!本想逗你笑笑,结果说错话了。”
“话说错随了风,未必打紧;字写错落笔为证,倒是能作把柄。你的字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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