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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不漏给别人!说啦说啦,不弄清楚我晚上睡不着的!好嘛,莫无居士,说嘛!”
沈嵁被她抱着胳膊又摇又求,路都没法好好走了。路上行人见他二人这般拉扯,纷纷好奇回眸,私下里难免揣测。眼看着相约的茶楼就快到了,沈嵁被小妮子磨得焦头烂额,居然瓮声瓮气回了她一声:“肚脐!”
“啊?”凌鸢牙疼似的哼哼唧唧了一路,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须臾想明白了,立即跟撞见怪奇似的追着沈嵁喋喋不休:“你说啥?哈哈,别逗了!为什么是那个地方?你洗澡不擦么?碰到了还不痒死?你骗我的吧?不可能!怎么有人会那里怕痒?哈哈哈,天呐,我不信!不不不,你容我笑会儿,啊哈哈哈——”
那一整晚凌鸢都神经兮兮笑得没停过。偏她口风紧得狠,任是威逼利诱皆不吐实,于是除了沈嵁,一家人全不知道她究竟乐个什么劲儿。而沈嵁则绷着脸,挽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冷峻,就连师父尚有安都揣摩不着他心思,谨慎着没敢多问。
便这样过了一晚,翌日出发进山,路上也不知凌鸢用了什么法子动过几番脑筋,总之沈嵁又肯开口说话。众人见他二人无事,还牵着手一起走,遂也不将前日之事当真,不约而同猜测定是凌鸢耍刁得罪沈嵁些,挥手揭过,翻篇儿了。
入伏牛上白云,果然中原仙境人间福地。山间云海盘绕,瀑布九龙,峰顶日出金轮,一览众山小,置身其中只觉得人小了心宽了,眼中有颜色,世上好山水,胸臆里填得满满的,再无所求。
凌鸢去过名城走过大漠,海的壮阔与莫测,山的巍峨与迷踪,在她的意识中已有了客观的认知。在洛阳的时候曾经以为自己已可处变不惊,悠游自在。但原来山会变,云会变,一花一草皆幻灭,水可激流亦得沉静,没有四季相同的层林尽染,今昔不复昨,才是山的规则。变也不变的自然之则!
站在玉皇湖畔将俗世里这一个自我全抛下,她在湖中看自己,天在顶上还倒影,水面一折,真与假,实与镜,都是活生生的。
“看呐,莫无居士!”凌鸢赤脚浸泡湖水中,足弓撩一撩,水中那个人影便散了,“我不见了。”过一会儿,水面静了,还见同样一张面孔,直直地回望着水面上的凌鸢。
“我又回来了。”她说,“究竟她是柔的,还是刚的?或者,我才是脆弱的那一个?”
沈嵁知她执迷了,便退后数步离开水边,问她:“你觉得我在水里,还是在这里?”
凌鸢看着虚无的水面,又扭头望住身后的沈嵁,眼中依旧有些茫然:“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我看不到水里的你,同样水里的我也看不到岸上的你,谁能证明水中的你没有也退至在镜像不能辐射到的地方呢?”
“很简单。闭上眼睛,听我的声音。它在哪里?水中还是眼前?”
凌鸢紧紧合起双眼,听得真切:“我只听到你。但也许,水中的我也只能听见她身后的声音。声音不能传达过水面,我们都无法自证。”
“那就是悖论了!一个无法被证明也无法否定的幻界,便只是一种存在而已。假设它也是一方与我们所处相同的世界,繁华三千境,每一境里都有一个你一个我,各自烦恼各自困惑,都只是那一境里你与我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他们同样要去自己解决。我们无法帮助他们摆脱困顿,就像他们此刻无法跳出来帮助你获得解答一样。你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质疑自己吗?”
说实话,沈嵁的话凌鸢并没有听得十分懂。她大体上觉得沈嵁应该是说她多管闲事,隔壁人家鸡飞狗跳只要不越过墙头来,闹出人命且有官府管着,何需她咸吃萝卜淡操心?可现在这个不是闲事不是闲人,那是一个可能存在的自己,另一个自己,更也许是复数的。她无法对孰真孰假轻易释怀,走不出这个困局,她想不通,吃饭都不香。
瞧凌鸢垂头百思不得其解,沈嵁也略略沉吟,还走上去,俯身掬一捧湖水。
“看清了?”
凌鸢疑惑:“看什么?”
“只是这水!”
凌鸢低头看看沈嵁手中的洁水,木讷地点点头。
就见沈嵁又将手移向湖面,打开,任水撒回湖中。他抬眸,问凌鸢:“现在告诉我,这湖里哪一滴是我刚才捞起的?”
凌鸢瞪大双眼直勾勾望着湖面,说不出,找不到。
“那你再回答我,那捧水在不在湖里?”
凌鸢点点头。
“既然在,为何指不出来?”
“可、它们都在一起了。我是说,水和水,它们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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