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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贯涌来一支黑衣劲装的小队。他们手里提着两头包了铁皮的棍棒,十人为众。
为首之人抱拳拱手:“四海镖局钱鹤,奉总镖头之命前来相助沈公子!”
沈嵁没有动,仅掀起睑来凉凉睨了那人一眼,双唇翕动,落几字:“多谢总镖头!”
钱鹤为人爽快,不计较礼节上的轻重,棍子扛在肩头直问沈嵁:“公子需我等做什么?”
“不动,坐下,等!”
钱鹤皱了皱眉,有困惑却不违背,转身吆喝同来的兄弟,一字排开在沈嵁划的那道界线前齐刷刷坐下了。
这不啻为最好的声援,最强的威慑,十名镖师,十人战力,铸成了一道看得见的墙。
于是便坐着,一起等一个结果。他们坐了一夜,一个早上,不说话,更不离开。
面前是轻易就被煽动的愚民,起事者龟缩在人群里恶毒地觊觎沈府门前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然而沈嵁手里的刀如矗立的界碑,始终固执坚定着不肯动摇分毫。
无声的角力,双方的气氛和情绪被一种诡异的平衡托举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肯鞠躬下场,更不敢俯首认输。
阳光高悬在正中的天际,初夏的正午日头已显得毒辣,主街上没有遮蔽的树荫,一干闹事者被烤得口干舌燥,顾不得形象更无所谓计较自己的目的,纷纷或坐或卧,瘫倒了一片。
唯有沈嵁没有动,维持最初一样的坐姿,后背直直绷紧,坚毅得好似一座雕像。
师良甫也还陪着。他却有趣,恶意般打起了遮阳伞,半边遮着沈嵁半边阴凉自己,手中蒲扇摇摇,很贴心地为沈嵁打风。
界线那头的人看着恨着,咬牙切齿,却都忌惮沈嵁,不敢发作。
是时,马蹄声催急,由远及近踏得人心惶惶。
不知是谁失声大喊:“沈、沈彦钧,是沈彦钧回来啦!”
人流伴随惊恐的呼叫迅速分裂开来,辟出窄窄的通道任由沈彦钧拍马直入,所经之处掀起热腾腾的气流,刮在人脸上竟然有些撕裂般的疼感。
马儿嘶鸣着扬起前蹄,落地后不住踢踏刨足,鼻头里喷出不忿的热气。
沈彦钧没有纵马奔回府去,他在人群的中心悍然勒马,高座在鞍上欣赏马蹄下人们眼中的恐惧,双眼红丝密布,怒气一触即发。
“少爷少爷,老爷回来啦!我赶到啦,我把老爷请回来啦!”
小柳提自随从的马上滚落下来,又哭又笑叫喊着跑向石阶上的沈嵁。他从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奔跑过,单薄的身影伏在马背上随时有可能被颠落。他没有学过骑马,不知道怎样踏实马磴子,也不清楚如何叫马儿听话,他只能记住管家沈络的话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死死捉紧缰绳,祈祷九天诸佛的保佑,让他尽可能跑得快些远些。
那是络叔交给他的任务,同时也交付了少爷的性命。
他庆幸自己是有用的,不辱使命!
沈彦钧的马跟在柳提小小的身影后头小步慢跑从容掠过人群,仿佛将军巡视自己的军队,无比威仪。
“少爷!”柳提跑上了石阶,扑通跪在沈嵁跟前,目光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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