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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徐医生露出了喜悦的微笑,老太婆们露出了敬佩的目光,扎依得看看医生,看看医生手中的婴儿,高兴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淌。徐医生把婴儿托给扎依得,高兴地向她道喜:“恭喜你,大婶,是个男孩,大青山又添了一个骑手。”
扎依得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她擦了擦眼泪,急忙取出那些用羊毛精心絮成的小被子,去包裹她盼望已久的小孙子,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托真主的福啊!托地质队医生的福啊!”
徐医生一边给产妇注射针剂,一边亲切地纠正:“不,大婶,应该是托共产党的福,托毛主席的福。”
扎依得信赖地点点头,眉开眼笑地把婴儿抱起来,感恩戴德地说:“托共产党的福!托毛主席的福!”
“哇,哇……”从毡房里传出的婴儿哭声,像报春的鸟儿迎着晨曦,对人们唱起迎春之歌。沉浸在绝望和迷惘中的艾比老汉被“歌声”唤醒,他睁开昏花的老眼,一扫那失魂落魄的愁云,眼神里渐渐露出一道绝处逢生、喜出望外的光影。牵肠挂肚的邻居们,为“歌声”所激动,他们脸上的惊愕变成了喜悦,赞扬升华为崇敬,宽慰驱走了疑惑,信赖取代了担心,洋溢着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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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义凛然(4)
喜悦的气氛笼罩着毡房,但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努尔巴拉由于产程太长,又经受了捆吊毒打,刺激太大,失血过多,虽注射过强心剂、止血针,采取了力所能及的措施,但仍然昏迷不醒,唯一的办法只能输血抢救。徐医生焦急万分地望着产妇,低声自语:“输血,只有输血!”
“输血!”扎依得和两个老太婆听说输血都惊叫起来,张皇失神地又像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毡房外的妇女们,一听要输血,都吓得鸦雀无声,血是人的命啊,失了血怎么生存?她们拥向门边,引颈翘首,焦心地注视着毡房里的事态,担心着产妇的安危。
徐医生习惯地打开出诊箱,又轻轻地把箱盖合上,她摸摸产妇的脉搏,再次量了血压,神情显得更加紧张。产妇需要输血急救,但在这深山僻野里,没有备用的血液,没有可以协助的助手,没有验血设备,更没有充裕的时间……怎么办?怎么办?时间就是产妇的生命!鲜血就是产妇的生命。
“哇哇哇!”扎依得手中的婴儿,一阵啼哭,这哭声牵动着徐医生的心。弱小的生命,需要妈妈的乳汁,可怜的孩子,离不开妈妈的爱抚,他不能没有妈妈呀!在这千钧一发,救人如救火的紧急关头,她终于冷静下来,对自己说:“我是O型血!”于是便沉着果敢地又打开出诊箱,去取消过毒的注射器。突然,毡房门外进来一个人,她抬头一看,喜出望外地急声招呼:“海尔汗快来帮忙!”
急匆匆赶来的海尔汗不由分说,便使出她当年住医院时学到的本领,接过注射器,从晓虹姐的胳膊上,抽出一管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注入产妇的血管。徐医生啊,当年剿匪战场上,就用自己的鲜血抢救过战士,今天为了抢救一个生命垂危的兄弟民族的姐妹,又无私地献出了自己的鲜血。
望着那针管中饱含着民族团结情谊的鲜血,扎依得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泣不成声地对徐医生叮嘱:“你自己也要保重啊!”
徐医生神情专注地看着那针管里的血慢慢流进哈萨克姐妹的血管,目光里也像渐渐地注入了希望和信心。
努尔巴拉脸色稍稍出现了一点红晕,渐渐地苏醒过来了,她睁开眼,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徐医生,眼睛里闪动着感激的泪花。两天的时间,在人的生命中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她却是在恐怖的罗网里挣扎,在生死的分界线上搏斗啊!皮鞭下,她认清了魔鬼的面目;危难中,她感到了恩人的温暖。看看身边的婴儿,又望望眼前的医生,她觉得是在做梦,自己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要不是地质队的好医生哪能有她们母子的生命,哪能有此刻的幸福,她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呼唤:“加克斯、多赫吐”(注:好医生)!
天亮了,雨后的早晨,草场格外清新。海尔汗背着出诊箱,挽着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的徐晓虹走出毡房时,房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牧民。千百年来摧残妇女、绞杀婴儿的酷刑被打碎了,妇女们围拢来,争先恐后地去握徐医生的手,向她表示感谢和敬意。男人们簇拥在外围,用一种惊异和尊敬的目光,瞻仰女医生的风采。人们爱戴的医生啊,是救死扶伤的战士,是移风易俗的闯将,她以舍己救人的高尚品质,医治着人们心灵上的创伤,冲击着人们思想上的枷锁。
艾比睁大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