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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逆流相撞的铁流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溅起了一片血肉横飞。两军狠狠的撞在在一起,士卒擦肩而过,一片刀剑相撞、人仰马翻。即便跌落下马没有死尽,在万马奔腾下也绝无活命的可能。
此时赵军的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占尽了风头,他们精心打造的马刀轻易的撕开了楼烦人粗劣的皮甲,甚至借助着马势将对手的马刀直接斩断,而楼烦在人数上的优势在对冲中并没有得以充分发挥。廉颇始终冲在队伍的最前列,手中的长戟上下飞舞,挑刺挥砸,所到之处几乎无一回合之敌,见主将如此神勇,赵军士卒更是士气大振,人人奋力向前,唯恐落后。
赵信则紧紧的跟着廉颇身后,手中的渊虹舞成一团银光,低声吼叫着不断向前猛冲。
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死在渊虹下的楼烦人不下二十个。第一个死在他剑下的是一个半大的楼烦少年,最多比赵信大不了几岁,被赵信轻易的砍断了弯刀,脑袋被直接劈成了两半,血液瞬间喷在了赵信脸上。
这是赵信第一次杀人,那楼烦少年临死前睁大着的眼睛中所透露出来的恐惧让赵信印象深刻,鲜血迸发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赵信整个胃部一阵抽动,几乎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可是瞬息万变的战场却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机会,很快另一个楼烦骑士手中的弯刀就已经劈到赵信面前,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挥剑格挡,随手反刺出去,只见那骑士惨叫着落马,随即被落下的马蹄踏成了肉泥。
第三十四章 北狩(四)
两军交叉而过,落在地上的大半是楼烦骑兵,而赵军的死伤不足一成。楼烦骑兵手慌脚乱的调转马头,想要继续追击赵军。而廉颇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马当先,身后二千赵军紧随其后,在楼烦阵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狠狠的扎进如了楼烦后军中。
廉颇的眼光何等老辣,他远远就看出了此处是楼烦防守最为薄弱之处,大多都是老弱辎重所在。伴随着一阵仓促射出的箭雨,赵国铁骑随即杀到。赵军密集的方阵犹如一把尖锐的楔子一般狠狠的扎进了楼烦军中最软弱的下腹,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让眼前的楼烦人瞬间崩溃。楼烦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拼命的抽打着马鞭,只想离这些凶神恶煞的赵人尽可能的远一些,为了抢路而逃甚至不惜对同袍挥刀相向。
偌大的楼烦军阵,就如同沸腾的油锅滴进了一滴冷水,瞬间炸开。前排的士兵放弃了抵抗调马就逃,后排的士兵则一个个踌躇不前不敢上前迎战。恐惧像瘟疫一般迅速的传遍了楼烦全军,全本齐整的队列顿时大乱。
在赵军身后,气急败坏的握衍眴鞮抽打着马鞭,亲自带着二万骑兵在后狂追。此刻他心中已经恨得在滴血,埋怨自己不该轻视赵军的强悍,才刚刚交手就吃了如此大亏。
廉颇却浑然不顾身后抽鞭狂追的楼烦王,只是拼命的向前猛冲,不做片刻停留,驱赶着楼烦的溃兵向东溃退。很快,被赵军驱赶的近万楼烦溃军就迎头撞上了严正以待的林胡大军。
“停下,停下。”阵前的林胡军官挥舞着马刀,竭力嘶吼,楼烦溃军们却毫不理睬,仍是拼命的向后逃窜,首当其冲的就是林胡的军阵。
林胡军中射出了稀稀疏疏的一轮箭雨,警告楼烦人不要靠近自己营地,却没想到不但没有止住逃兵潮,溃兵们反而更加积极的往林胡营地涌来,想借着林胡人挡住这疯狂的赵军。
面对着盟友的冲击,所有的林胡士兵都不禁生出了犹豫,手中的弓箭和刀剑始终没有举起。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赵国铁骑已经裹挟着近万的楼烦溃军冲入了林胡军中,犹如饿虎下山般猛扑向前,势不可挡。
很快,林胡骑兵们也调头加入了溃败的行列,惊慌失措的骑兵抽鞭四处逃散。廉颇所部轻易的凿穿了林胡军阵,搅乱其后迅速的脱离了林胡大军,飞驰着奔向赵军大营。
廉颇不是傻子,他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无非就是打了楼烦人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裹挟着楼烦的老弱去不断冲击他们自己的阵脚,这才能够取得如此硕果。若是一旦被身后紧紧追赶的楼烦精锐追上,那必然会被死死咬住直至全军覆没。
能搅乱楼烦和林胡二军,廉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果断的撤军回营。身后的握衍眴鞮和铁伐连却暴跳如雷,暴怒之下竟想带着亲军直接扑上高地,却被严阵以待的赵军主力一阵箭雨射回。
回到营中后,廉颇还来不及解下浸满鲜血的头盔,就大步的赶到主父面前,气急败坏的吼道;“为何主力不按照商定发起进攻,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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