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页)
**
荣国公一走进院落,便看到了跪在天井的佟念柔。
她衣衫单薄,面无人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他心弦一紧,心知是谁做的好事,不由惊怒交加。见到太子妃的时候,他眼神锋利如鹰隼。
太子妃冷眼瞧着他,“你就站着说话吧。”
在这种小节上置气,有何必要?荣国公并不计较,只是问道:“你这是想把念柔折磨致死么?”
“念柔,”太子妃睨了他一眼,竟是语带戏谑,“你还挺会取名字的。”取的名字让亲生女儿一想起来就作呕,真是天下少有。
荣国公脸色愈发阴寒,“我在跟你说正事!”
“是又怎样?”太子妃闲闲的道,“横竖她也跟我一样,变成了无法开枝散叶的废物,太子又不理她,我拿她消遣一二又何妨?”
荣国公凝着她,满眼失望。
那日深夜,沈氏回到府中,便去了外院书房找他,说了在东宫所见一切,提及念柔被灌药的事情,伤心欲绝。
他如何不明白,念柔是她唯一的指望,眼下落到这田地,如何能不叫她万念俱灰。他忙温言宽慰,承诺定要寻尽名医,为念柔调理好身体。怎样的药草,都有相克之物,他相信能够找到会见奇效的方子。
好半晌,沈氏才不再哭泣,却是分外怨恨地看着他。
回想一切,确是他对不起她。年轻时放荡不羁的岁月中,最终叫他迷恋入骨魂牵梦萦的女子,是她沈清婉。
初相见,他便被她天然而生的韵味吸引。他想委屈她一些,以妾室身份与他长相厮守。她虽然不是出自高门,骨子里确是冷傲的性情,横竖看不上他这种所谓的风流才子,千般的不从,万般的抗拒。
他来了火气,索性促成了她与三弟的婚事,一来是担心她另寻他人草草出嫁,二来是想将她安置到身边,最起码能够时不时地见到她那赏心悦目的容颜、意态。
他就这样决定了一个处于弱势的女子的一辈子,后来当然也曾反省,觉得那一番意气用事实在是做过了。而没想到的是,他不能控制自己,将她放到近前,愈发喜爱,愈发想要得到她。
她成婚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注定要做寡妇的人,寂寞、愁闷、低人一等。他时常以探望三弟为由借机与她相见,因着歉疚而做出弥补,给她银钱去置办产业,高兴的话可以做些生意,更不准府里的人轻慢她。
她终究是架不住他的照顾、示好,从了他,但总是对他存着一份恨意。
人一长期的失去控制,便少不得埋下祸根——她有了喜脉。其实是可以避免的,但她蓄意生下一儿半女,以图有个依靠。为此,他只能帮她在房里、府里都做足了文章,让她在明面上顺理成章地生下了念柔。
她有喜的日子里也不肯安生,听说他在外的风流韵事之后,总是轻蔑地挖苦一番。两人相见时,总少不得争执几句。后来孩子生下来,他索性给念柔取了名字。
念娆的名字,是他报复结发妻的任性妄为。
念柔的名字,是他对沈氏不肯顺从的惩罚。
她们都隐约知道所为何来,心里膈应,但只能是有苦说不出地忍受。
沈氏后来也狠狠地报复了他一次,居然故意与他二弟不清不楚的,引得府里传出了闲话。
从那之后,他对这女人便刻意多了几分温柔体贴。什么都能豁出去的女人,要么除掉,要么顺着她,没得选择。
一晃这些年过去,两人都是从心里觉得亏欠了念柔,想让她有个顺心如意的好前程。
念娆这几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他急得不行,便想着让念柔也嫁入东宫。前两年与沈氏提起的时候,她冷笑,“我们母女两个的命,凭什么都要你来安排。太子侧妃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他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她才不情不愿地应下了此事,跟他说的原因是念柔很喜欢太子。
而念娆前几日却信誓旦旦跟他说,她小产是被她们母女毒害所致!
怎么可能呢?即便是沈氏一辈子不知天高地厚,逮住机会就报复他,念柔总不可能参与这种事。那孩子才多大?性情又最是单纯温婉。
况且,念娆固然有精明干练的一面,但是在家中、东宫一直是没心没肺,遇事爱钻牛角尖。
——出于这种种考虑,他才当场发火,痛斥女儿被人挑唆着毒害亲人,给了她一巴掌。难道不是么?她空口无凭,那两个劳什子的玉佩被她摔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