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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阳光斜斜的罩着整个屋宇,朦胧的光线映的整个雍王府线条柔和了起来。
润福此刻就呆在东园,东园的位置在整个宅院的东侧,是另辟的一个小院,院子里设有亭、台、廊、室,依着润福的性子随意栽种着各种树木花草,她半靠在座椅上,手里放着些小米,门口的那只八哥儿,不停的在她摊开的掌心上啄食着。
这只八哥秃了半边的头,一只翅膀上的毛也零零落落的,任何人见着这只八哥都能慨叹一声,这只八哥能长成这么丑。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活着!
润福这两年越发圆润了,她看着自己肉呼呼的手掌,还有那不断低着头啄食的八哥有些发闷。
前年秋天趁着秋收,弘晖娶了妻叮当嫁了人,叮当嫁的人当然是海善,为了这个事儿,自己的堂姐还亲自来见了润福,两个人商量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定夺了这个事儿,这不,今年年头终于传来了信儿,叮当有喜了。而弘晖娶的人,倒是让润福觉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竟然仿佛在情理之中。原来弘晖娶得却是曹府的人,曹凤璪!这曹凤璪却是谁?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红楼梦》里,据说早殇的妃子元春!很多事情,似乎丝丝入扣的合了历史的轨迹,却又仿佛在历史中被命运不小心拨弄了一下,离开了既定的方向。
润福收了被吃干净的手掌心,八哥儿吃完了,飞到了润福的肩膀上,润福摸了摸,它就扑棱着翅膀飞起来了,等飞到笼子口,迈着八字步走回了笼子里。润福郁结的心思被八哥逗的倒是有些开心,她收回了思绪,想想自己二十九岁的“高龄”。竟然都有外孙了,还有了一位历史上据说是妃子的儿媳妇儿,每每想起这些,润福都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是不可思议。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爷晕倒了!被送回来了!”杏儿慌忙的跑了进来,脚步急促,后面跟着管家福伯,俩人具是一脸惨白。
润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心里骤然疼了一下,难道从现在就开始了?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胤禛“慧极必伤 刚极不寿”的历史宿命,脸色也变了下,不过转瞬她握了握拳头,“带我过去”语气坚定,而她之前的时候正是前去看了下已经怀孕的曹凤璪,这下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等润福赶到银安殿之后,就见老九、十三十六都围在了一堆,几个人的脸色都极其不好看,就连一向号称笑面虎的老十三,也端着一张脸。黑的彻底,而胤禛就被一圈儿人围着,趟在中间。
润福一进来,十三就看见了,他脸更黑了,哪个王八羔子通信儿的,但眼下看着润福的神情,他也没多说什么,迎了上来,强缓了脸上的神色,装作没事儿的模样,安慰着润福。
“四嫂过来了,四哥没事儿,这帮兔崽子们胡乱报着信儿”一面用眼神暗暗瞪着跟在后面的福伯。
“没事儿,这四爷究竟怎么了?早上还是好好的出了门子,这半下午怎么就这么被抬了回来了”,润福皱着眉头,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可这几个人碰见了润福的眼神,均不自在的转了转,这四哥躺在这儿,和几个人还都多少有些关系。
见没人回应她的话,润福也不在意,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她觉得心疼,躺在床上的胤禛脸色苍白,原本的暗铜色肤色,浮出了丝丝苍白,但是润福在细细望其五色,尽管因为胤禛昏迷。太医正在把脉,她不适合直接上前切闻,她也看得出来,胤禛脸色的苍白中带着血色,只是凝于颊侧却面红异常,明显的肝火旺盛之状,显而易见的怒火攻心的症状,再加上天热体虚,润福心中也有了谱,倒将焦虑也就渐渐放了下,由着太医诊治开方子取药。
这心思一放下来,她开始还以为胤祥是怕自己着急,面上却是越发的沉寂,但想想却对胤禛肝火旺盛这个事儿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胤禛是什么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冷面王爷,能给他气到晕倒,这得是多大的事儿?
想到这儿,她就更觉得自己一进屋子时,这一屋子的人,个个尽管担心,但是却更是表情尴尬,明显的愧疚。
于是润福就又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儿。能将四爷气晕了”,眼神还转了一圈儿,可是要不然是在咳嗽,要不然就是盯着地,润福索性又把眼神盯回了胤祥。
十三心里暗自叫苦,自己就不该开这个口,但是看着润福那冷的和胤禛如出一辙的眼神,胤祥清了下嗓子,不自在地开了口解释说“是这样的四嫂,这四哥在吏部本来审着一个案子,在这灾荒之年。嫌犯竟然哄抬米价不说,在米中参杂着白石粉,吃死了至少百余人,而且一干从犯不仅毫无悔意,四哥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