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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渡口这个河段淹死了五十七个人,十一个是部队上的,其他是地方上的。渡口之外的河段不归他们管,淹死的人没统计过。
曹仁站出来告诉大家,分区吴主任特别指示,在到达黑马河兵站之前,他们几个人的行动,由肖沐天做最后决定。吴欢听了一耳朵,没听明白,接嘴道:“我们事务长也领导过连长,我们事务长……”
肖沐天打断了吴欢的话说:“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情况就是这些。”
吴欢的话又让人给打断了,没有人听他的,有些沮丧。郝大地推开九毛九,坐了起来,直截了当地问:“扯来扯去有屁用,干脆点儿,怎么决定,走还是不走。”
肖沐天这回干脆地回答:“走。”周班长为难了,水那么大,还有一个伤号,一个女同志,又没有冲锋舟,会出人命的!肖沐天考虑过这些实际困难,可他们不能等,他们也等不起。
吴欢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噼里啪啦鼓掌,吓了古蒙儿一跳,他抢着说:“不是一个女同志,是两个。还有我们娜叶嫂子呢,难道你们忘了?”
曹仁忍不住地指责吴欢这是在解决的问题,没有说他们的问题。吴欢不服气,大家都是边防军,是一家人。娜叶嫂子要尽快赶到连里,娜叶是边防军的嫂子,她的问题就是边防军的问题,他们也要一起走。
曹仁要求吴欢他们再等等,等水退了再走,吴欢不干,和曹仁争执着,娜叶不得不出来阻止吴欢。她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她对众人说:“我们等,等水退了再走。”
吴欢叫:“嫂子,一开始你那么急,急得恨不得撵上兔子,现在怎么又不急了?”
娜叶安慰吴欢,朗措兄弟要治伤,他们是在冒险抢渡,人家多难,再带上他们俩,就会更难。
郝大地站出来反对,他不是反对娜叶,是反对肖沐天,他认为凡事讲科学,渡口班有三年的记录,那是事实,整排的兵装备上冲锋舟都没能渡过去,想赌运气的冲走了五十七个,这就是科学。要嫌记录不够生动,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四个壮汉把着,连河中间都扑不到,就他们这七零八落的队伍,拿什么过?
肖沐天认为必须尽快把朗措送到兵站,这是讨论问题的前提。郝大地的反对尽管有道理,但是必须在前提之上去考虑,郝大地让肖沐天找分区再找军区,派架黑鹰来,吊上朗措,直接落在分区医院楼顶上,又快又安全,何必伤一个,再搭进四条命?朗措是大兵瑞恩,非得他们这些人往枪眼儿上扑?
曹仁不满郝大地这个态度,郝大地的这个办法肖沐天也想到过,而且请示了分区。分区回答,风暴行动期间,飞机不能调配,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朗措有些不安,偷偷拉了拉曹仁的衣角,说自己可以等,等水下去再走。古蒙儿一把把朗措拉回来,不让他插嘴,听他们安排,当首长的就得拿出办法,不然要首长干吗。
郝大地这回不看别人了,他认为无计可施。吴欢又来劲了,又抢着说:“有计可施。”吴欢有一阵没插嘴,这回在关键点上插了嘴,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吴欢。“我有办法,能过河。”他扬扬得意地说。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吴欢的身上,他不急不慢地让大家跟着他,他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过河,众人不再讨论了,回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在石屋外郝大地带着古蒙儿和娜叶在收拾着一圈又粗又长的绳子,九毛九一会儿跳进绳圈里坐坐,一会儿跳出来转圈子,比人还忙碌。
在石屋里,曹仁在给朗措包扎脚,厚袜子外,油皮一层,塑料布一层,收拾完脚收拾身上,背带严严实实缠了朗措。做完以后,曹仁试松紧,看是否牢固,试完才松了一口气。
肖沐天和吴欢面对面坐在小马扎上,吴欢当了中心,不是那么沉得住气了,他尽量想表现出大将风度,却还是掩饰不住有些慌乱。当曹仁替朗措包扎好脚,也过来坐下后,肖沐天问吴欢:“你能确定,是在七月份见到的那座桥吗?”
吴欢很肯定,七月二十一号,不会错,他是十六号下山,头一回往南来,平时都是走东线,再拐上北线,所以他知道,公路到黑马河就不通了。肖沐天让吴欢尽量说正事,吴欢接着说正事就是二十一号,快到中午了,他和孙排长同时看到那座桥。孙排长说桥是葛藤编的,他说是绳索编的,吴欢要走近看看,孙排长说任务紧,回头再证明。回头他们往东去了,没到黑马河。
曹仁不确定吴欢说的话的真实度,不过周班长没见到那座桥,他是春天去的。
吴欢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