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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洁看着他,眼睛里积满了泪水,她喃喃地说:“我,我是多么的爱你——”
花荣说:“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可是——”
白晓洁流着泪,心里异常绝望。
让她更加绝望的是,花荣又给她讲了一个杀人故事。
我曾经对你说过,那个和你一样善良的姑娘,在我父亲死后,我去找过她,我想把她带走。其实,我最爱的是她,本来我以为,你会替代她的,可是,你还是被玷污了,我的爱情被玷污了。我说不出内心有多么哀伤,你也许永远无法体会。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口深井,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哀伤。
我在离小镇很远的一个山村里,找到了已为人妇的她。
我没有给她一万块钱,那是我唯一骗你的事情。
她的名字叫陈凤凤,我不觉得这名字土,而是感觉特别有味道,她让我在城市生活中有刻骨铭心的牵挂,她是我内心珍藏的乡土。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和丈夫吃午饭。
她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看到我时,眼神慌乱。她还是那样,落落大方的样子,让我和他们一起吃午饭,还特地去给我炒了个菜,记得那是一盘土豆片,记忆中的那盘土豆片特别香,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土豆片。我也不客气,坐在饭桌前,边吃饭,边和她说话。我们说话时,她丈夫一声不吭。我不在乎他的感受,我很少在乎别人的感受,从童年母亲死后就那样。
陈凤凤说起了她爷爷,就是当初我偷柚子时追赶我的那个老头。
第二十七章 嘘,别出声(5)
她说他已经过世了,就在前年,活了90多岁,是喜丧。很奇怪的是,他死之前,竟然看着陈凤凤,提到了我。他问陈凤凤,我现在怎么样了?陈凤凤说不知道。然后,他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时,陈凤凤十分好奇,她爷爷为什么还记得我。我当着她丈夫的面说:“凤凤,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发过誓,等我大学毕业后,就回来娶你。我还给你写过几封信,你都没有回,回来就不写了,我想你也许会等着我。”
陈凤凤十分吃惊:“啊,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信。不过,爷爷死前,悄悄地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要我提防你,我想,我们也没有来往,提防什么呀,就没有往心里去。是不是爷爷把你写给我的信给扣留了,他从你的信中看出了什么。”
我明白了什么。
我说:“我现在来了,你该提防我了吗?”
陈凤凤笑了,笑声爽朗,我的心在她的笑声中颤抖。如果她爽朗的笑声能够伴我一生,那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不会杀人了,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的屠户了。她说:“我为什么要提防你呢,况且,在我眼里,你不是坏人,现在,你是我们家的客人,谢谢你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记起我来。”
我说:“你家那棵柚子树还好吗?”
陈凤凤愣了一下,也许是我的问题太突兀。接着,她笑着说:“那柚子树是爷爷栽的,爷爷死后那年就不结果了,去年,柚子树就枯死了。”
我说:“柚子树也是有灵魂的,它和你爷爷一起走了。”
陈凤凤说:“可能吧。”
这时,她丈夫说了句话:“什么东西老了,都会死的。”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通红。
我只在她家吃了顿午饭,然后就告辞了。我知道,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不可能把她从她男人身边抢走。我走出村口时,陈凤凤追上来,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柚子,她说是从邻居的树上摘的。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又酸又涩。她丈夫一直送我到很远的山坳,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几次我让他回去,他也没有说话,照样跟在我身后。到了那个山坳,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我回过头,望着他。他说了句话:“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好吗?”
我点了点头。
说完话,他转身飞奔而去。
很快地,他就消失在山路之中。
午后的日头很毒,我的眼睛被刺伤了,泪水流了出来。
我重重地把陈凤凤给我柚子砸在山路上,柚子像个皮球般弹起来,然后在山路上滚动,最后停在路边的草丛中。看着那柚子,我眼中冒出了火,我不知道那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跑过去,蹲下来,从包里掏出那把剔骨尖刀,朝柚子刺过去……我把柚子刺得稀巴烂,柚子的味道在飘散。
我颓然地坐在哪里,沉重地喘气。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