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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点儿的遗物都没有,两人带着孙嬷嬷的尸首到了附近的一处荒土上,就将她葬了。摸着那被孙嬷嬷随身带着的金镯,原来完好无恙的镯子,似乎因为方才争抢,以及后来的摔落在地之故,裂开了一个小口子。恍然发觉,此金镯并非真金,而是镀金,放光芒下一看,压根散不出刺目的光芒。晏殊楼心头疑惑更甚,对良昭仪当日所说的金镯刺痛她双眼的说法,愈发怀疑。一瞬的迟疑后,他将金镯就放在了孙嬷嬷交叠的手里,随她一并入土为安。再看了孙嬷嬷一眼,晏殊楼拉着杜明谦走了,留下他的人手处理后事。一路静默无言,许多的疑问在镇定下来的一刻,徘徊心头。孙嬷嬷当初是如何从皇宫,安好无恙地逃离到这里;孙嬷嬷口中所说的侄子以及这金镯究竟还有什么未解之谜;良昭仪同孙嬷嬷的话,谁人可信;孙嬷嬷临终前的那句替侄子报仇,又意味着什么。太多的疑问,缠成了一个个解不开的死结,不知何处是头,何处是尾。“你相信孙嬷嬷的话么?”“不全信,但也有信的理由。”晏殊楼失力地枕在杜明谦的肩头,“铭玉,陈一同孙嬷嬷都指向皇后,皇后也确实有害母妃的理由,可是这未必便是真相,谁人知晓良昭仪可是故意引诱我们去怀疑皇后。”“良昭仪同母妃并不熟,也没有理由去害母妃。”看晏殊楼分析得如此有条有理,杜明谦微露笑颜,晏殊楼成长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冲动行事的人了,他甚感欣慰。“良昭仪不会害母妃,但并不表示他人不会害。良昭仪也可能是一心想要皇后的命,故而将事情扭至皇后头上,在未查明前,谁人都不可信,稍后我书信一封,让人查这辟邪物的来源,现在,”他一顿足,拉着杜明谦往李寡妇家中的方向而去,“我们去找李寡妇问问。”到了李寡妇家中,说明了来意以及孙嬷嬷的死讯,她目光一黯,一声长叹:“你们想问什么。”“我想知道孙……她的来历,以及那金镯和她侄子之事。”李寡妇将两人迎了进屋,款款坐至那摇摇欲坠的烂凳上,无神的双眼遥遥望至了远方:“孙大姐是去年方来的这里,那时我恰好与初来的她遇上,我被吓了一跳,她浑身血污,都不似个人了,跟着她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即是她的侄儿,哦……她侄儿也是一身血污,完全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他们俩随后便在芳城住下了。两人相依为命过了约莫一年,突然在上个月时,两人倏然消失了踪迹,过几日再归来时,孙大姐好似变了个人,白发苍苍,形如游魂,而她侄子却不知所踪。后来,孙大姐好似疯了,但凡听到有关他侄子的事情,便会变得疯疯癫癫,但平日又很正常。我从她疯癫时说的话中,依稀听出了个大概,好似他们消失的那几日,有人追杀他们,她侄子为了保护她,丢了性命,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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