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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几回,“咔嚓咔嚓”的把她的心也锁紧了一次比一次锁得更紧,有时,紧得连心跳都没有了,她意识到,她的心在那把铁锁的响声中一天天的隐匿。但听着这最后一次“咔嚓”声,李福伶的心却一反常态,一阵狂跳,两条腿顿时酥麻,脚步休止了半拍。她好像很虚弱,连心跳都承担不了。
“哗啦”一声,大门打开了。外面露出了秋日里蓝蓝的天空。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蓝的天了,李福伶不由地用力吸气,好像要把激动的气息尽快融进心里,使自己的心跳正常起来。
这样做了一会儿,心跳果然平缓,脚步开始俐索了。她加紧地走到大门口,向专门来送行的小张深深鞠了一躬,随后扶在了门口一棵粗壮的大槐树上。
门外,等候多时的丈夫看见她后,立即从这在路边的红色轿车里钻了出来。他伸出手,微笑着快步向她走来。在丈夫身后,一个漂亮姑娘推开车门,捧上一束上面挂满了水珠的鲜花,对着她招手致意。随着花儿的抖动,一股清冽的香气像阵风一样吹到她的脸上。
她有些激动,丈夫能来,她不奇怪,但是他带着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来,是她没想到的。她看看那位漂亮姑娘和她手里的鲜花,不由地联想到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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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看到副监狱长小张,上前握握手,说了些感谢的话。随后过来把车的后箱打开,接过她的行李放了进去,然后咔嚓一声锁上了箱盖。
上了车后,丈夫拿出手机,往岳父岳母家拨了个电话,叫李福伶和父母说几句。老两口前几天刚刚来看望过她,对她今天出狱并不觉得突然,心情比她平静得多,在叮嘱她中午吃过饭早点儿回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福伶亲热地与那个送花的姑娘说了几句话,越瞅越觉得她长得像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这个丈夫,是不是耐不住寂寞,找了这么个干女儿养活呢?
她看了一眼丈夫,丈夫正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她想了想,笑笑,用手按住额头,合上眼睛,仰面斜靠在后座松软的沙发上。
梦境里,李福伶突然听到丈夫手机刺耳的响声,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监狱,站起来就要来一个立正,谁知道刚刚抬头就碰到了车顶,她这才清醒过来。也幸好车顶挡了她一下,要不然,她真可能把眼前的丈夫当成狱警,立即报一声到,那她的这个丑可就露大了。为了让自己咚咚乱跳的心平静下来,她不好意思的朝旁边的送花姑娘笑一笑,然后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用双手擦了擦脸,揉了揉眼睛。开车的丈夫没有注意到她这有点儿神经质的举动,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就把电话递给了她。她接过电话,听到里面的人叫她妈妈。这时,车子正好行驶在永安大桥上,一根根斜拉的钢缆像琴弦一样从一旁无声地滑过,蓟河里远远地传来游艇上的青年男女欢快的笑声。
她虽然很久没听女儿讲话了,可还是一下子反应过来。
“花儿,你在哪儿呢?”
“妈,我有点儿事儿。中午可能过不去。让爸爸先陪着你,我完事儿就过去,好不好?”
女儿像是在一个声音嘈杂的房间里,可是里面物人说什么她都能听清。李福伶想,女儿可能是在歌厅里赶场子吧!
可是,仔细一听,不对头!
“哎哟——”分明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接下来,一个训斥的声音更清楚地传过来:“叫什么叫?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样吗?”
什么,生孩子?
她立刻明白了。
她知道女儿怀孕的事儿,可是,没想到今天已经到日子了。
“老狄!”她冲着丈夫大喊起来,“你告诉我,花儿到底在哪儿?”
“在产院。”丈夫的回答很自然,很平静。
“这种事儿你还瞒我?”她不高兴了,一下子将手机甩过去。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丈夫小声分辨了一句。
车子已经开到了桥的另一侧,开始在弯曲的引桥上一圈一圈地往下旋转。李福伶望着在头顶逐渐升高的桥面,觉得自己一只蝴蝶一样抖动着翅膀一点一点飞向地面。她摇下窗户,一股新鲜的凉风吹了进来,马路上嘈杂的车流和街道两旁喧闹的店铺发出的声音也一点一点变大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河东路的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丈夫告诉她,这就是那位女副市长弟弟开的饭店。李福伶在多年前也来到这儿,当时这条毗邻区政府的街道相当幽静,车很少,人也不多,路两边居民楼高高的阳台上,不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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