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治?迈克尔的歌曲。我们的舞剧改编自一首豪情万丈的革命诗歌:我扮演帝国之鹰,恶狠狠地扑向奥贝德扮演的象征第三世界的鸽子;他奋力反击,最终把我压在身下,用纸板做的鸟嘴吸干了我的血。
班农到后台来看我们时,我们正在卸妆。“唔,你们这帮家伙,你们真该去好莱坞!”他跟我们一一握手,动作夸张而有力。“演得好!演得好!”他转向奥贝德,后者正用手巾擦拭脸上用棕色靴油充当的油彩。“不用涂脸,你都够像个武士的了,”班农说,“你叫什么?”
舞台上,托尼长官正在唱《悄悄话》,因为严重跑调,引来阵阵嘘声。
班农戴一顶深红色贝雷帽,帽檐下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浅绿色眸子,眼窝发干,就像两口多年不见雨水的水塘。
“奥贝德。奥贝德?乌拉。”
“这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真主的仆人。”奥贝德说,听上去不太确信,似乎想要解释,名字不是他自己给取的。
“那你的名字又有什么含义呢,班农中尉?”我站出来替奥贝德解围。
“名字嘛,一个称呼罢了,”他说,“别叫我中尉,小子们,我叫鲁特?班农。”他脚跟咔嚓一响,转身向着奥贝德,我俩也赶紧来了个立正。他举手伸出两指向奥贝德致了个军礼,说了一句话,全然是美国大兵的风格。后来在吃饭闲聊时,这句话被我们议论了许久。
“训练场上见,宝贝奥。”
我有点嫉妒,倒不是嫉妒他俩之间的亲昵,而是觉得给奥贝德的这个绰号本该由我来取的。
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想他们会从我的宿舍里翻出些什么来,据以向我发难: 。 想看书来
爆炸芒果 第一章(4)
1。 还剩下四分之一瓶的穆里朗姆酒;
2。 一群一年级新生穿着白色内衣(确切讲是12月里因潮湿而发白的内衣)的合影;
3。 一盒录像带,片名《马背上的爱情》;
4。 班农的身份牌,至今还登记在门卫室的失物招领公告栏无人认领。
要不是我的什格里血液里压根就没有诗的细胞,我会把诗集列为第五项。话得说回来,被囚禁在牢房里,除非你是共产党人或者诗人,谁还有心思去琢磨什么该死的诗歌?
牢门上有条窄缝,是供塞进信件用的,就好像还会有人给我写信似的。“亲爱的阿里?什格里,希望你身体健康,坐牢愉快……”
我跪在地上,眼睛正好与窄缝齐平。我了解奥贝德,如果是他,他会坐在这儿,掀开窄缝的盖板,饶有兴味地观察那些晃来晃去的在卡其布包裹下的臀部,猜测那些臀部分别属于哪些家伙。我们的宝贝奥平常就喜欢通过分析一个人扎裤带的高低和松紧来判断其性格。
我可不想去掀开那个盖板,没准正有人往里偷窥,岂不正好四目相对。我被拘留的消息肯定早已传开:这个凶神恶煞的什格里,罪有应得,最好把牢房钥匙扔掉,关他一辈子。
盖板却自己掀开了,露出看管我的那个一年级新生的丑脸,告诉我开饭了。“滚开!”我说,但马上就后悔了。饿着肚子睡觉肯定要做噩梦的。
我梦见一架大力神C…130飞机,机身上画满了色彩艳丽的花,就像那些嬉皮士开的车一样。纯白色的螺旋桨缓缓地转动,有点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不断地往外喷着茉莉花。宝贝奥站在右翼尖端,正好在螺旋桨后面,他裹着一袭黑色丝绸长袍,戴一顶高高的礼帽。我身着军装,站在左翼。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宝贝奥扯着嗓门叫嚷着。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口型判断,他是在叫我到他那儿去。我刚一挪步,C…130忽地一倾,来了个三十度的左转,我们俩同时摔倒,顺着机翅滑落,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我陡然惊醒,梦中的尖叫还卡在喉头,回响在耳边。
早上,他们果然拿着一些诗集来向我发难了。没准你喜欢诗歌,那我不妨告诉你,是里尔克的作品。
校长,或者如他所喜欢的称呼——司令官,是个老于世故、注重边幅的家伙。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军装都是自己找裁缝缝制的。参谋与指挥学院的院徽擦得锃光瓦亮,肩章上缀满了星星杠杠。
虽然中将的双剑两星暂时告缺,但这家伙正混得顺风顺水,晋升是早晚的事儿。
他们找到的是我塞在床垫破洞里的皱巴巴的纸。可找到线索啦,他们心想。
我从不读诗,奥贝德锲而不舍地把一些奇奇怪怪的诗集往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