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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你的咖啡。”
“谢谢。”静谧捧著咖啡杯,专注地盯著。
“你在看什么?”凡不解地问。
“你没感觉到吗?咖啡杯的心一旦被冲散,它便会冷却,便会流泪。”静谧若有所思地拾起一滴水珠,盯著,流下泪来。
“你怎么了?”凡急忙替她拭去了眼泪,“遇到什么事了吗?”
静谧没有说话,反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凡,你爱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天使。”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我是说永远,你会伤心吗?”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话怪怪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要伤心。没有永远,我会一直去追,追到筋疲力尽也好,但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静谧又开始沉默了。
凡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的确看见,她手中的咖啡杯正在慢慢冷却,水珠一颗接著一颗滚下。没错,它是在流泪。
静谧忽的站起,低沉地说了句:“我要走了。”
“去哪儿?”凡越来越感到事情的不妙。
静谧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走。
凡呆呆地伫立著。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永远”
凡忽的想起这两句话。这到底意味著什么?
凡下意识地抬起头,静谧已消失在人群中了。
凡感到了某种不祥,他发疯似的冲入人群,不停地搜索著,而静谧,却如同一个破碎的泡影,化开了,消失了。
此后的几天里,静谧再也没有出现,她真的蒸发了?
凡知道她在躲避,然而,她到底在躲什么?
但是他不会放弃,他说过的,他会把她追回。
大街上,静谧蹒跚地走著。远远地望见一群人围著一个露天广场。广场上,一群青年在跳著街舞。那是她昔日的舞伴。可如今,她只能神往的看著。三天前收到的化验报告上清楚地写着患有骨癌。用手术挽回生命的把握只有二成。而不做手术,就意味著,在半年后,她的生命将会终止“半年,只有半年。”她低声自语。忽的,她想起了凡。
“只有半年了,我怎么了,连这最后的生命期限也要舍弃吗?”
她猛的转过身,向凡的家走去。然而,令她惊愕的是,凡就站在她的面前。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吼著:“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她泪如雨注:“没时间了,我要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看著手里的化验报告,凡心里猛的一颤,作为一位医生,他心知肚明,这百分之二十意味著什么。
考虑了半晌后,他坚定地说:“做手术吧!”
大约就在半年前,他遇到过同样的问题。那是一位老人。手术最终失败了,但至少获得了经验。况且,老人的体质要虚弱地多。对于这次,他有一定的信心。
“可是万一呢,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会连半年的时间也失去的。再说,就算成功了,我也只能是个废人,我不可能……”
“我养活你一辈子!”凡说出的话是那样的坚定,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使静谧怔住了。
“我还是不行,我要的是确定,不是冒险!”
“我不会离开你的,”凡吻著她的发线,“我会一直保护你。”
其实这句话的分量,顶多只能充当一句安慰。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开玩笑,摆在他面前的困难在他以往来说是根本不能克服的。可如今的现状对他而言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对于静谧,半年只是一个最大的期限,也许根本等不到半年,半年中,她随时都有接近死神的危险,而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而手术,才是唯一解救她的办法。
在凡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些字后,静谧犹豫了很久,但她最终还是躺在了手术台上。
“凡,你还记得咖啡杯的眼泪吗?”静谧平静地说,“曾经有人说过:”当你所爱的人离你而去,牢牢地握紧她的最后一滴眼泪,那么,来世,你们还会相爱如果我就是那盏咖啡杯,要在所有的泪都蒸干前握住最后一滴,这是我们的约定。
凡机械地点点头,他现在需要冷静。他迫使自己记住每一个环节,压力是空前的,但他必须克服。
手术紧张的进行着的情况一直很不稳定,每次凡都得屏住呼吸,他给自己希望,告诉自己不到最后决不放弃。因此,每一个关键他都能沉著应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