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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婆子当她不懂,道:“收罗家中店契地契货仓锁匙的库房,平日由一名赵相公做账房,成大娘的夫婿成管事也帮忙料理着。娘子问这个作甚?”
欢娘忙回应:“没什么,只是见到跟我这边隔得近,以为是哪位家人,想着还得过去拜访拜访。”
韩婆子瞧她一眼:“库房安在东院这头,也是老爷早年想将家业交到小公子手上,自小叫他耳濡目染,熟悉熟悉家中的过往账目谁想世事不由人。”
欢娘再不多说了,整理了一番,便与韩婆子去了主院正厅,给郑济安夫妇请安。
来了正厅这边,除了郑绣绣仍是禁在绣楼里,郑家大半人都聚全了。
郑济安坐在上位,柳倩娥在旁,身着一袭茄花紫的绘金宽袖串枝莲纹褙子,虽是个庄重色,却掩不住年轻奶奶的俊俏气儿。
高姨娘则在柳倩娥下方座位,穿戴打扮稍轻佻一些,几日不见,比欢娘头一次见她时,姿色似乎更加充沛,红粉滋润,灌了水的田一般,加上天生一派不徐不疾的端雅气,倒比座上那年青的,更似大的。
柳嵩也在场,见小娇娘移步进室,压眸追去,要想俏,一身孝,那趣致眉眼,俏丽唇鼻,初初长成的一对小苞山,衬着一身雪色,真真越看越觉暴殄天物,白浪费在了那死鬼外甥名下,还不如叫自己这当舅舅的代那外甥入她绣帏的好想来想去,情不自禁发了些混梦。
柳倩娥眼儿尖,见状望过去一眼,才叫胞弟收敛。
作者有话要说:
☆、攀交奸党
奉茶请安完毕,郑济安见着欢娘亭亭玉立驻在厅中,在自家吃睡养了几日,颜色更足了几分,原先的小辫绾上去,成了个妇人髻,不免又伤感起独子早夭。
既纳进了儿子院子,也算是了了一桩心头事,郑济安白日还得外出,说了几句,交给了夫人打理。
高姨娘见老爷要走,立起身,扬了帕喊:“老爷可别操持累了,顾着身子。”又连声嘱咐随行的老苍头:“嗳哟,拿着伞,拿着伞!今儿日头大,太阳一烈燥起来,怕晒昏了头——”
郑济安转身笑笑,暗下捏了把高氏的手,也不避忌。高姨娘娇娇一笑,将手儿反了抓住老爷,轻揉一记。
这几日郑济安又是在瑞雪院宿的,这贱狐媚子,最近又飞上了天。柳倩娥半冷着脸呷口茶,只瞧着那高姨娘黄熟梅子卖青,不言不语,轮着老爷要出门,才不温不火道:“妙姐那边,老爷许久也没过去了吧?这几日老爷若闲下来,不如去西院那边瞧瞧。”
高姨娘知道这夫人是在用那小的来打压自己,微微动眉,却只默默伴在老爷身边,不动皮肉声色。
妙姐是柳倩娥亲自挑买回来的,性子一直古怪闷气儿,没有高翠翠半点的知情达趣,郑济安并不大喜欢,自打纳回了家里,去的次数,扳着指头都能数清楚,眼下听妻房提示,只点着头,嘴巴上敷衍两句:“再说,再说。”
柳倩娥见他温水一般吞吞,看那高姨娘脸上掠过一丝快活,又缓道:“老爷是纳了个大活人,不是买个根木头回来放着。如今这府上,子嗣冷清,咱们一双两双眼睛,可就都瞅着妙姐的造化了,在不中用的贫瘠废土上乱费力气白耗辰光事小,耽误了郑家血脉才事大。”
这话把高姨娘刺激得不轻。
那一次生产伤了身子,可大夫一句“日后艰于孕育”却还是叫她抠字眼儿地存了期冀,只是说怀孕艰难罢了,又不是说一定就绝了孕育,这些年,她偷偷吃的养身调经药,寻的偏门暗方,前后都不知耗了多少私房银子,总还是盼着再能生养。
这会儿当着老爷的面,正被柳倩娥戳到心头疤,高姨娘哪有不气怨的,却只垂下头:“夫人说的是,妙姐正是个开花结果的年龄,责任重大得很,妾身不该霸了好光阴,贻误了正事儿。”
郑济安素来维护着高姨娘,见她此刻做低伏小,大庭广众下将责任揽在自己的头上,甚是心疼,也不好说什么,只朝柳倩娥应声下来:“好好,闲下来,便去那边。”这才跨槛儿离开大院。
柳倩娥待老爷走了,开始将郑家一些家规庭训,说给欢娘听,因为将高姨娘的气焰打下来一些,人也精神了,说话气都高昂了不少。
欢娘的职责大概是,早起定时一柱清香,决不可怠慢延误,午后替亡人念祷从翱鹤观里请回的经咒替小公子行未亡人超度之责,晚间上香添加贡品,期间不可啖肉食荤。
全是那悟愧道长交代下来,郑济安自然奉若圭臬。
欢娘只听说那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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