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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酸……
张夫人豁然拔出腰间秀刀,架了段贵妃颈,怒道“段秀钰,你这贱人,与慕容垂那燕贼私下勾结,迷惑陛下多年,今日便先杀了你!”
段秀钰眉梢一挑,翘指一扶发间步摇,虽一身素服却难掩骄人贵气,睨着张夫人嗤道“我巴不得你杀了我!到时,我姑父定也会兴兵来攻,灭你全族,为我报仇!别忘了,他可是百战百胜,从无败绩的战神!”
张夫人握刀的手微有一震,怒喝道“我们大秦还怕了你们这些鲜卑燕贼!就凭你这句话,陛下再宠你,你也该死!”,对身后宫娥挥手喝道“将段秀钰这贱人也绑了,一并押上城楼砍了祭旗!”……
我叹息得很,侧目瞟段秀钰“真是的,谁要跟你一起死啊?”
段秀钰瞪着我,火大道“没心肝的臭丫头,老娘是早活腻了,不行啊?”
“行!当然行!”我嘻嘻笑着,“去冥界的路,做个伴也好哦!”,思量着她曾是符坚宠妃,待会见了符坚求上两句,定该会饶她不死才对,却听她小声喃喃道“慕容垂竟是放着我不管,我便只好死了将他也激上一激,好歹叫他终身记得我!”
我一愣,侧眼看她,竟是眼波沉寂,想来那该是心尽成灰后,一心求死的坦然吧?唉,这个女人聪慧而纯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祖父真是瞎了眼么?才将这样好的女人放着不管,逼上死路……
……
我和段秀钰被拽上城楼,但见楼墩前,符坚一身戎装的背影,他正问左右道“这些虏贼从何而来?竟这般强盛!”
我忙抬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大军正朝城下逼来,黑底红篆的“燕”字军旗迎风招摇,气势壮阔,而为首的将领驾一匹雪白战马,身披一袭金铜战甲,在初升的日光下发出如太阳辉茫的金光,仿如九天神邸。
而待他行近,我看清那张倾城绝世的脸时,我的泪顿时夺眶而出,“小堂叔!”,我只知他那玉白颊上双眼温柔,却不知他的眼也可以这样冷凌杀气,我只知他一袭素袍优雅清贵,却不知他一袭战衣也可以这样威风凌凌……
“陛下!”,张夫人唤了一声……
符坚回头看来,目光扫过被押的我与段秀钰,顿时皱眉,怒道“战事紧急,你又在胡闹什么?”
张夫人拔了秀刀架了我颈,道“妾是来与你并肩作战的!先杀了这个小妖孽祭旗,以压慕容冲那虏贼气势!”
符坚挥手喝道“朕自有分寸!”……
说话之间,城下已马蹄声隆,扬起弥天粉尘,我见小堂叔微微扬颌,微带鎏金的双眼却是寒渊坚冰,瞪视着城楼上的符坚……
符坚顿了一顿,道“卿远到而来,诸事草创,定很劳苦!昨日朕已令使者赠送一领锦袍,以表朕心。朕待卿的恩分如何?卿当深知!而为何一夜之间这般变故?”
小堂叔的目间划起一抹冷狠血色,听不出情绪的幽冷之声道“孤如今遵循天命,心在天下,岂能顾念一领锦袍的小恩小惠!若你们能顺了天命,君臣束手就擒,免于交战,孤自会宽赦苻氏!”,修长白皙的手将缰绳一拽,顿了一顿,瞪着符坚道“所以,是开城还是攻城?”
符坚眉宇深蹙,显是再无法遏制怒意,大声怒喝道“你们这些群奴不好好放牧牛羊,为何前来送死!”
小堂叔目光一凌,冷喝道“已厌倦了为奴之苦,所以便要将你取而代之!”,其后军士齐声高喝,声震九霄,我也顿觉分外振奋,扬眉吐气……
苻坚摁心,喃喃怒语“朕悔不听从王猛、阳平公之言,早灭了你们!使得你们白虏敢猖狂到这等地步!”
张夫人闻言侧目一动,将我一把推到城墙边上,将刀一抵我颈,低头对小堂叔喝道“虏贼,认得她吗?”
我望见城楼下的小堂叔刚才沉静的面色顿时浮起痛怒之色,对符坚震怒吼道“若敢伤了她性命,我慕容冲定将灭你符家九族!”……
苻坚蹙眉,对张夫人道“放下刀!”
张夫人却显是恃宠嚣张成了习惯,武将之家出身也难少戾气,对小堂叔喝道“你退兵,便放了她!不然,便先杀了这个妖孽祭旗,再与你们决一死战!”,并将刀狠抵在我颈上……
我顿感颈间一道凉痛,有血腥之气渗出,那种痛感让我喘不过气,却已隐约嗅得死亡气息。我望见小堂叔的鎏金双目有浓浓血色浮过,却几乎未曾犹豫,手便触上了那白令,我知那是退兵的令号……
我泪水汹涌,小堂叔竟想为救我而退兵,可他忍辱多年,身负大燕复国重任,怎可为我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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