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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借钱?!她的脸色更差了几分,他不是娶了李员外的女儿么,妻子娘家财大气粗的,怎么还要他出来借钱?而且还是跟前妻借?焉容可是一向好性子,不乱发脾气,便耐心地问:“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
“金月她死了。”马知文说到这,心头一片阴郁,他也很遗憾,毕竟夫妻一场。
焉容大惊失色:“怎么死了?”那女人看着挺年轻挺有活力的,怎么这么突然就死了呢?
“唉”他看了焉容几眼,摇摇头,就算李金月生前再怎么不好,他还是决定不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这也算是对死者的尊重。“她回娘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死了。”
这可真是极少见的死法,焉容责怪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前些日子也不曾下过雪,按理也不至于跌倒。”
“她要回娘家,且不许我送她,只和两个丫鬟一起,结果遭遇不测,两个丫鬟也不见了。”他有些心虚,很后悔当初要是执意送她回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焉容懒得操心,她对李金月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挺任性骄纵的一个人,且容易受人挑拨,她不过是叹息人生无常罢了,便干巴巴地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马知文一听这话,更是哀从中来,一声长长的喟叹落下,道:“李家的人要我把她出嫁时的嫁妆还回去,可惜钱都被金月败坏光了,她回娘家的那日,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我们实在是无力偿还。”
话这才说到了重点上,焉容蹙了眉,问:“还差多少钱?”
“近两千两,还要给她出殡下葬,焉容”他自知自己没用,焉容身为风月女子,赚来的钱都是卖身辛苦所得,可是裙香楼是销金窟,她接客一晚上,就能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入囊中了。
两千两这是她的大半积蓄呢,虽说如今有萧可铮养着,且接待那些文人宾客也有不少进项,可她并不愿意始终靠着男人,万一萧爷一个靠不住,她还是得靠她自己。“两千两不是个小数目,你有没有跟邻里或者走得近的亲戚借一借?”她曾为马家媳妇,对于马家从前的境况还是知道的,亲戚不算太穷,大多都有地有铺子,且林家出钱为马家建新宅的时候也捡了好地段,街坊邻里也都算富裕。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性子,贪图小便宜,容易得罪人,所以都不愿意借钱给我们,或者借几十两,还是太少了。”马知文被钱愁得双眉紧皱,不知是天冷还是紧张,他下意识地咬住唇,道:“等我考中状元就好了,能把钱还清,还能给你赎身”
“呵呵。”焉容本来听着他前面的话还对他对了几分同情,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他的不幸,除了教育折磨媳妇,什么处事通达的手段都没有。可是当她听到他后面那几句大言不惭的话以后,心里顿时起了嘲讽,凉凉道:“一过年春闱也快要举行,你能中状元就是福泽深厚了,想要给我赎身,怕是当一辈子官都拿不出这些钱吧。”当然,做贪官还是有希望的。
马知文无言以对,弱弱地看了她一眼,硬着头皮问:“两千两,你能不能借给我?”
焉容看他十分可怜,也无心奚落他,可是马家对她做过的一切,马家欠她那么多,她就是分文不借也说得过去,可若是不借,是要把对方逼上绝路么?
她往院子里望了望试图换个角度思索问题,一眼便瞧见角落里的锦儿,她微微一怔,理了理袖子走过,将锦儿拿来的手巾接过递给马知文,此时的他身上的雪已经开始脱落,冰冷的雪水浸染了他额前的碎发和衣领,看起来狼狈不堪,像是落水狗。
锦儿在她身后轻轻拽她的衣服,她回过头看,低头看锦儿眼含焦急,摆着大大的口型,是在说“不要”。焉容点点头,一望院中一片苍凉,早晨刚刚扫过雪的院子又被覆盖上了一层银白,雪上有一排小小的脚印。
她回过身对马知文道:“随我进屋来,打个借条吧。”
“这”他眼里有浓浓的不可置信,无法接受焉容会说这么严肃不近情面的话,但想想两千两银子太多,她许是十分谨慎呢,只好道:“好吧,我写一个。”
一行三人进了屋,温暖顿时包围过来,焉容将斗篷解下搭在屏风上,转身将手捂在茶壶上暖了暖手,取过两只杯子倒上茶,马知文心存感激,接过茶来轻轻吹气。
焉容深望他一眼,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然后他看她又翻过来一个茶杯倒上茶水,搁在桌旁凉着,那叫锦儿的小丫头寻了纸笔过来放在桌上,自然而然地捧起茶杯吹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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