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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泥土涂抹到身上来躲避蚊虫的叮咬。
而她后面的举动更是奇怪。
你有见过谁将泥土不停的摔打,揉捏,还往里面加水的吗?
你有见过谁在泥土里面加入揉碎的草叶和石子粉末的吗?
更惊奇的是,你有见过谁将泥土捏成长长的像是蛇的形状,然后又慢慢的将泥土捏在一起的吗?
多么……多么奇怪啊!
可是林雀不知怎么移不开眼睛。他看着那毫不起眼的泥土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不停的变化,从粘稠而粗糙变得细腻而颗粒均匀,从散乱无形慢慢的被塑造出形状。
最后,出现在林雀面前的,就是一种类似于被挖空的瓢但是很圆的奇怪东西——原谅这个没有见过锅的孩子吧。
而这项工作到现在才将将进行到一半,能否让黏土变成坚硬的陶,关键就在于火。
在罗琦所在的那个时空里面,烧制陶器乃至更加精细的瓷器,会有专门的窑,还有专门监控火力温度的仪器。
而现代社会的精确分工也让大多数人对制作陶器这种仅次于制作石器的远古手艺了解不多。其实这种手艺远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像罗琦对于打磨石器的误解一样,不是找一块石头,敲敲打打就能制作成想要的石器了,人家这也是有技术含量的。
而陶器,自然也不是随便挖会土加点水捏起来放到火里面一烧就能完成的。
首先土要选用黏土,罗琦在小溪边挖了很久才找到。
其次,要反复的揉捏黏土,将黏土的材质变得细腻。
要加入捏碎的树叶和石子粉末,这个叫做熟料,能让烧制时陶器不容易破碎。
将泥胎捏成想要的形状后不能立刻放到火里烧,而是先要让泥胎晾干——可以放到太阳下面晒,也可以放到火堆旁边烤干。
最后生起一堆大火,将干燥后的泥胎放到火里面,然后猛火长烧。在没有窑和无法精准知道温度的情况下,那只能是火越大越好,烧的时间越长越好。
而能够完成这一系列的流程,罗琦不能不感谢一部纪录片,那就是——《舌尖上的中国》!
昨晚系统在耳边报复社会,将这部纪录片的旁白在罗琦耳边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倒是刺激了罗琦回忆起来如何制作陶器。
虽然是一部讲美食的纪录片,但是里面曾经有一集讲了一个少数民族的汉子制作黑陶,然后用黑陶制作美食的故事。
往黏土里面加揉碎的植物叶子和石子粉末,烧陶器前先把泥胎晒干,包括生起一堆大火直接烧制,这些看似不起眼但是需要石器文明的人类摸索几十万年的经验,在另一个时空里,不过是寥寥而过的几帧画面而已。
如果罗琦不是一个大吃货,如果她没有将那纪录片翻来覆去看到连旁白都能背下来,那么这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她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就算注意了也可能根本不会记住。
而烧制这些陶器也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就算罗琦已经弄明白大概的流程,但是各种劳苦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挖掘黏土只能靠路边捡到的石头和一双手。而为了烧制陶器所要收集的大量木柴,更是让罗琦差点累出了心脏病:
石洞人一般捡拾自然界中的枯树枝作为燃料。但是这些枯枝支撑一晚上的篝火不熄还可以,想要烧制陶器那就太少了。
所以罗琦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用石洞人淘汰了的破烂石器,用她被系统调教而成的大家小姐的柔弱身躯,用她现在连两只鸡都提不动的力气,硬生生的从石洞旁边砍下了两颗碗口粗细的枯树。
再将树用石头一节一节的砸断,放到太阳底下晒干。
等到晚上又自告奋勇的承担了守夜的责任,在周围此起彼伏的野兽嚎叫声中,开始了将黏土烧制成陶器的全部工作。
中间辛苦之处,实在难以为外人道也。
但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当所有的木柴烧光后,那一堆熊熊燃烧的火渐渐变小,乃至于熄灭,但还是能看清里面的泥胎已经发生了变化,从泥土的黑色变成了被烧红的砖色。
这个时候里边的温度还很高,需要花费四五个小时等待陶器慢慢退温。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罗琦看到了她烧制的最终成品。
一共四个陶制品,三大一小,如今都呈现出令人满意的砖红色或褐色,轻轻触碰表面,还残留着余温。轻轻叩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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