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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不到,她爹妈就和一批共产党被送进监狱秘密杀害了……石榴的爹妈从前在亚其县工作,给民族群众办学校,建医院,做过很多好事,木拉提头人就把石榴保护下来,说是自己的孙女。为这,他的儿子被盛世才杀了……”
听了刘铁这番话,颂莲又震惊又感动,眼前浮现出那个瘦小仁慈的哈萨克头人,多么好的民族兄弟呀。
“石榴不是个普通孩子,她是木拉提头人用生命保护下来的革命火种!我问老人有啥困难,老人说啥困难也没有,说你们解放军来了,保住了亚其,解放了新疆,我们得感谢你们,感谢共产党!后来老人对我说,刘同志,你能帮我把石榴送回延安吗?石榴她爹在世的时候说过,石榴有个叔叔在延安,是中学校长。还说以后要是解放了,就让石榴回老家念书。老人说他年纪大了,草原上没条件上学,石榴是个聪明孩子,不能误了她一辈子,不然对不住她爹妈。我说,大叔,你好不容易把石榴拉扯大,现在让她回老家,你舍得呀?老人流泪了,说我是想让孩子见见她亲叔叔!……”刘铁说到这里,眼睛潮湿了。 。 想看书来
化剑 第六章(4)
颂莲说:“想不到这丫头有这番身世哩。木拉提头人真是个好人,他这么考虑也有道理,老刘,回头我跟延安那边联系联系吧。”
颂莲住的小院到了,颂莲说:“你回吧。”
刘铁哼着秦腔,大步离去。颂莲目送着那有些倾斜的背影,心里泛起一片涟漪,是被木拉提和石榴这对异族祖孙的故事所感染,还是被刘铁?
颂莲住的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太太,叫枣尔罕。枣尔汗是个皮货商的遗孀,两个儿子参加了民族革命军,三年前跟国民党打仗,牺牲在战场。见解放军来,她十分高兴,主动请颂莲住她家。颂莲跟枣尔罕大妈打过招呼,便进屋换了一套绸子的白色裤褂,出来舞剑。倒桃型的窗户亮着灯光,半明半暗,照着院里的大桑树;树下有一个秋千架,在风中摇晃。静静的月下,只听得风声呼呼,银光闪耀,颂莲时而燕子探海、蝴蝶穿花;时而流星赶月、雁落平沙,一招一势,转接流畅,若行云流水。
墙下传来几声蛙鸣,夜更静了。练罢,颂莲在秋千架上坐下。夜风掠过,那月亮好像晃动起来,变成水波粼粼的湖面,那是自己遥远的江南水乡呵。华月千里,年方二八、穿着白色绣花旗袍的自己,在莲花湖畔,手抚书卷,有过多少爱的遐想……
身后传来一丝奇怪的声音,有人!颂莲倏地跳下秋千架,宝剑一挥,喝道:“谁?!”
竟然是毛旦,弓着背,缩在一团阴影里。
颂莲脸上的羞怯尚未褪去,不禁有些恼火,硬硬地说:“是毛旦?怎么像个猫似的,进来也不喊报告。这么晚了,有事儿?”
毛旦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捧出几块闪闪发光的碎金。
“金子?!”颂莲大惊,连忙让毛旦进屋细说。
毛旦进了颂莲的小屋,一鼻子撞到那股子奇怪的香味儿,顿时涨红了脸,结巴得厉害,说:“没、没啥好说,你救、救了我,我就、就想干点好事儿。”
颂莲说:“你能投案自首,很好。我问你,银行的金砖全是方方正正的,你这一堆碎块是怎么回事儿?”
“砍、砍的……”
“据我所知,金砖是二十五斤一块,你和谁分的这一块?”
毛旦汗珠子吧嗒吧嗒流。
“检举有功,你要是真想认罪,就统统说出来,别藏着掖着了!”
“跟大、大眼,柴米贵、侯副营长,还有王、王小顺分的一块儿……”
“五人分一块,你该分五斤对吧,这有五斤吗?要坦白就干脆点,少拖泥带水!”
“还有,埋、埋在戈壁滩……”毛旦经不住颂莲那剑一般锋利的眼睛,索性全说了。
第二天一早,刘铁和颂莲带着毛旦等五个起义兵赶到戈壁滩。在刘铁的监督下,五人寻找各自的记号,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挖出自己的那份金子。回到指挥部,把五个人的一称,邢保财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盘,说:“不多不少,二十五斤。”
颂莲看了一眼他们,说:“请回吧。”
侯宝玉有点不敢相信,说:“连禁闭也不关我们?”
颂莲说:“不是说了嘛,凡是如数交回黄金的,全都宽大处理,既往不咎!”
侯宝玉说:“哎呀,谢谢解放军长官!快叩头啊你们。”
毛旦又要跪下,被颂莲拉住,说:“解放军不兴这一套,以后别叫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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