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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府邸主人的即将回归,太师府从几天前开始便热闹起来,今日一大清早,太师府的护卫队便分列整齐地立在太师府门前。
身着全身铠甲,甚至连脸上都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太师府私卫,身形笔挺如标枪般站立着。
队伍的末尾,阿朗笔直地站立着,一张清秀却被狰狞刀疤破坏的脸大半被铠甲包裹着,只一双露出的眼睛灿如繁星。
身旁的同伴因为长久地一动不动的站立,身姿还不显,眼神却大多已空洞麻木。
唯有他,自始至终,清亮漆黑的瞳眸都灼灼地望着来路。
等到马蹄震地的震颤感传来,街角显出领头的黑衣侍卫的身影,他清亮的瞳眸猛然绽放出无比炽热的光芒。
胸口那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仿佛下一刻便要破胸而出。
车队继续前行,领头的黑衣骑士纷纷下马,恭敬地与他们一同列队,然后后面第一辆马车里的人走了出来,虽未佩刀执剑,满身的气势和魁梧的身形却足以盖过全场无数人。
他一下车,所有侍卫顿首稽礼,响亮整齐的喊声震耳欲聋:“恭迎太师回府!”
看着那个给了他出路,治好他的腿的男人,阿朗同样高声喊着,且声音比许多人都更嘹亮,抬头后,看向男人的目光也闪闪发亮。
然而,他的目光并未在男人身上停留多久。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目光便移向男人身后,那数量庞大的马车车队。
一道道车帘遮盖住车里的景象,或许是被外面整齐的喊声所慑,没有人再掀起车帘。
然而阿朗依旧紧紧地盯着那些马车。
太师的马车率先进了府,随后,那长长的车队便也向前而行。
阿朗的目光盯着第二辆马车,不知为何,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想捂一捂胸口,但手里却还拿着标枪。
只得用更炽热的目光盯着那马车。
或许真的是心诚所致,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起了车帘。
那张虽然经过了伪装,但无论如何,他都能一眼看出来的脸猝然落入他眼中。
一瞬间,他眼中仿佛倒映了亿万星河,璀璨地无法逼视。
胸口仿佛千万朵心花一齐开放。
姐姐。
他在心里呐喊着,眼里再看不到其他,右脚下意识地往前抬,想要上前。
“你做什么!”
猛然一声压抑的低喝在耳边响起,他茫茫然扭头,便见旁边同伴眉毛紧皱地看着他。
“想死么你?!”同伴又低声喝道。
阿朗猛地呆立当场,抬起的右脚缩回原处。
见他如此,身边同伴满意了,以为他少年人被美色所惑,便不由再次告诫:“别乱动乱看!那是你能看能肖想的么?”
阿朗怔住。
不,不是的。
什么肖想,那本来就是他的姐姐,怎么能用肖想这种词?!
他好想要狂奔上去,抱住她,告诉她他有多想她,想告诉她这一年来分别的日子里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也想问她所经历的所有事,想用拥抱,缩短这一年时间所造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不能动,一动都不能动。
如今他是太师府的护卫,唯一的职责便是像一杆枪一样笔直地立着,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肆无忌惮地冲上去,喊她一声姐姐。
就在他心思电转间,那被风吹起的帘子又落了下来,那张面孔隐没在帘子后消失不见。
消失之前,那张脸似乎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却又似乎没有。
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马车也进入太师府,然后被重重的门墙挡住,再也看不到踪影,他眼里的星河霎时间全部熄灭了。
便是原本笔挺的身姿,也陡然颓唐下来似的。
心脏忽然像被人揪扯一般地疼痛。
为什么……反而感觉离她更远了?
少年愣愣地站着,眼里染上一丝迷茫。
马车里,甄珠疑惑地眨了眨眼。
刚才——似乎看到阿朗了?
等安顿下来,便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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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以后这便是姑娘的住处了。”美貌的侍女笑容可掬地为甄珠解说着,又自我介绍道,“婢子名唤芙蕖,姑娘有事唤婢子就行。”
进了太师府后,甄珠被安排住在一个美轮美奂,完全不输于金谷园扶风院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