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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道:“……思苏,儿是娘的心头肉,女儿家越大越是不中留,我同你父亲纵然千般万般的舍不得你,总归你是要进别家门的。女人一辈子,就是丈夫和孩子,只要你有个好归宿,我就再无别的念想了。只是如今我心里切切的疼,只怕你嫁人了,这家里便空落落的了……”
乔思苏把脸埋的更深了些,又听她母亲缓缓柔声道:“……长久以来,在儿女的事情上,你路伯父家同我们家,是存着同一番打算的。见今你们都大了,我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也须着手考虑正事了。前些日子你路伯母还同我提,说是近来开明的家庭都时兴搞一个新派的订婚仪式,订了婚,过两年再结婚也可。这样总归也是了了我们一桩极大的心事。……思苏,我知道你打小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着谦添,就让你早一点去做他们路家的媳妇可好……?”
乔思苏没有说话,只觉得眼睛里刺辣辣的疼。
她父亲的事,她母亲的话,一鼓一鼓在心里隐动,随着血管跳到她的太阳穴去,胀的头也疼起来。这疼痛感钝在死角,便积成一脉幽小的山,一直起伏,起伏,波浪一样,晃了她一眼的水。她以为看见了什么异景,便用手去揉眼睛。却化开满脸泪痕。
她母亲问她那样可好,她点点头,便在一个宽广而温暖的臂弯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无声的哭了许久。
祁府花园里,祁佑森靠在湖亭的圆柱上,怔怔的望着眼前撑开的伞。
竹骨细长柄的油布伞,撑开了搁在亭中的石几上,风一吹,斜斜的一晃,将要掉下去了,却被少年疾步上前扶住。他看着伞面上的荷花,眉心里深重的沉下一团影子。
“……造孽哦……”福生在亭子外不远的树下站着,冷的缩了脖子,将手抬在嘴边呵着气,又时不时跺着细碎的步子,一脸愁苦的望着亭中的少年。
隔了半晌,他估摸着倘或再不回屋,他少爷就该冻出病来了,便一溜小跑钻进亭子里,冲祁佑森小声笑道:“……少,少爷……回,回罢……”
见祁佑森没搭理他,便又往前凑一凑:“……这个天……他不是个思春的天啊……”
又站了半晌,少年虽是没接话,却也收了伞,握在手里低头回去了。
福生在亭子里垂了手站着,遥遥望着祁佑森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如何会不知道,去年的这个时节,他的少爷是因为等谁狠狠的发了一场风寒的。只是现下,既连祁佑森自己都下定了割舍的决心,他福生又怎么能助着少年心底那个隐隐作对的念头,反而使他流连不前,前功尽弃了呢。
今后那柄荷花伞,对他祁家少爷祁佑森来说,至多,也应该只能作一把寻常的伞罢了。
应该。
灿宜同云宛下学回去,在巷口远远看见莫觉,便喊了他一声。
莫觉回头一瞧,见是两个丫头,就停了步子靠在墙边等她们近前来。他这样笑吟吟的等着的时候,视线无意中一歪,便撇见一个隐隐若若的影子,随在她们后面不远的地方。莫觉警觉的直起身,敛起表情正色向来人的方向望着,哪知那人察觉出被发现,急急的一闪,拐进身边的弄堂里去不见了。
灿宜两个走上前来,见他神色严肃,便回身打望一番,没发现什么,又回过头来问道:“……莫觉哥哥,你在看什么?”
莫觉此刻只当那个人是社会治安这一环节的漏网之鱼,原想打劫两个姑娘的,不幸被他撞见失了手。因此也就不必说出来使她们害怕了,便摇摇头,开玩笑道:“……仿佛刚才天上有只巨鸟,看不仔细……”
灿宜同云宛听了都捂着嘴笑起来:“……乱讲笑!哪来什么巨鸟……”
三个人一路说笑着也就回去了。
次日下午,莫觉越想越是觉得不放心,便推了几个活动,下课后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便收拾了书本疾步往回去。走至巷口,跑回家放下书,又出门到巷口等着去。
不一会,远远的见灿宜同云宛两个说说笑笑的回来了,仔细打望了一番她们身后,并没瞧见什么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的人影。他想了想,恐是自己多虑了,便耸耸肩略微一笑,才要同灿宜她们打招呼,抬眼却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同前日一样打扮的男人,灰布衫子,头上一顶暗色的鸭舌帽,帽檐下紧紧挨着两片硕大的黑色镜片。他遥遥随在她们身后,又是同前番一样,隔着老远瞥见了莫觉,便停住步子,躲闪开了。
莫觉抬步就要追上去的时候,灿宜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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