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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身前,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只是,逝者已矣,公子还是看开些好。”又对郁白道,“天色不早了,便不叨扰侯爷休息了,我们走罢。”说罢,便同郁白一齐走了出去。
南宫逸这才抬起头,凄然一笑。挣开张宝儿的手,自行起身,香炉中的檀香仍旧丝丝缕缕,冰弦在那香炉旁,甚是孤清。
四弦一声,悄然如裂帛。
景騂脚步一滞,轻叹一声,负手走了出去。
十九
“太子放不下麽?”见景騂一言不发,郁白问道。
景騂只叹了口气,没有出声,陷在太师椅内,眉头紧锁。
“郁白,”良久,景騂唤道。
郁白微微浅笑,道,“太子想说了麽?”
景騂苦笑道,“众人皆道我这太子是平白捡来的,人家鹬蚌相争,却被我这渔人得了好处。谁曾想,我这太子,却比寻常百姓家的儿子,来得更为窝囊。”
郁白一皱眉,道,“成大事者,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
景騂抬头,深黑的眸子看著郁白,道,“只是你明知我无心天下,为求自保而已。”
郁白行至景騂身边,轻轻为他揉著太阳穴,道,“太子无心,旁人却有心。不成功便成仁,原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景騂微微闭著眼睛,缓缓道,“莫非,有些东西,当真要天子才能拥有。”
郁白手上一滞,却不知景騂这话究竟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自言自语,微微叹道,“太子想帮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景騂一愣,随即握了郁白的手,道,“你有办法?那为何……?”景騂总觉得云清阁里,郁白那一番话实在太多,却又不能当面给他难堪,只得由了他去。
郁白缓缓道,“太子莫不是怪我?”
景騂笑道,“我情知你是为了我才去得罪那麽些人,岂有怪罪之理。只是,若真有办法帮他,便是说出来,也无妨。”
郁白浅浅一笑,道,“此事太子不能露面,但一个人可以。”
景騂略一沈吟,忽而道,“张宝儿!”
夜降了下来。天公不甚作美,庭院空空,却不曾有水银泻地的美景。饶是有,只怕这会儿也没人会去欣赏。这儿是偏殿,平日里都是空著的,少有人往来。偶尔逢著谁家的主子遭了贬,谁家的奴才讨了罚,才会有一两个侍卫经过,或是站岗。禁院偏僻,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便多了,再经由些没遮没拦的奴才口口相传,便是块石头,也能说出个精来,没由来的让人发怵。
“三儿!你那烧酒还有麽?”立在左边的侍卫冲右边的问著,天寒地冻,还被派来守夜,屋子里的据说是南国大皇子的尸身。都说这大皇子是被皇上下令杀害的,怨气甚重,只求著冤有头债有主,别找小人的不是!
被唤作三儿的侍卫手脚蜷成一团,靠在门上,道,“没了!想喝自个儿沽去!”
隐隐见著院门口有人影晃动,却不真切。只在这夜里,平白的让人发毛。
“什……什麽人!”三儿壮著胆子喊道,手不自主的握实了缨枪。
“二位爷辛苦了,”走在前面的小太监笑吟吟的开口道,“我们是太子爷派来收拾的,”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来,一闪,便收了回去,又摸出几锭碎银,“这是孝敬二位爷的酒钱。”
三儿略掂了掂,道,“怎的大半夜的来?”
小太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缓缓道,“这位爷说笑了,给去了的人收拾,难道还要光天化日的不成?”
三儿略一笑,摆了摆手,便示意那两人进去了。
入了殿,张宝儿将早已备好的蜡烛果品摆上,便立於一侧,不再言语。
殿阁内只燃著一盏宫灯,灯影如幢。木制的架子上,安静的躺著一个人,白布遮面,颇有几分凄凉之感。
南宫逸缓步行至木架便,跪了下来,暗自稳了心神,揭开了白布。
记得几个月前送那人出征的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誓要保家卫国的睿王南宫瑾。而今,那人年轻的脸上已有了细纹,清水洗净的身子仍有著战火,风尘的痕迹。那是他大哥,是曾经敲著自己的脑袋喂自己核桃酥的大哥,是曾经爬上树帮他捡风筝的大哥,是曾经在狩猎场内不顾一切救下自己的大哥,是曾经,一直护著自己,爱著自己的大哥。南宫瑾性格较为沈默,自幼丧母,甚是懂事,尤其是对这个弟弟,更是无微不至。世人只道南王二子南宫逸才华出众,出落得更是华美流芳,却从不知,这南宫瑾也是经世之才。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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