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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扑哧一笑,接了茶,道,“臣驽钝,不懂皇上的意思。”
景赫便也笑了起来,半晌,忽而道,“逸儿可想出去走走?”
南宫逸只是一愣,道,“皇上的意思?”
景赫喝了半盏茶,道,“过几日是秋祭,朕打算去普华寺上香,逸儿也一道来吧。”
南宫逸只跪了谢恩。皇帝酬神,却带这麽一个狐媚入骨的妖孽去,竟也不怕犯了天威,遭天谴麽?也罢,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难不成还真呆出些佛性,离不了这四角天空?
景赫见南宫逸有些走神,便笑道,“那首幽兰,逸儿可琢磨透了?”
南宫逸不动声色的收了思虑,笑道,“有些进展。”
景赫颇闲适的倚了身後的垫子,道,“逸儿便弹来听听,可好?”
南宫逸一笑,便命了张宝儿取了瑶琴来,自己则敛了衣容跪坐在案前,往案边的香炉内加了些香料。
景赫瞥了那瑶琴一眼,忽而道,“逸儿怎的不抚那尾冰弦?”
南宫逸并未料到有此一问,只笑道,“早些日子命人收了,却不知收在了何处。”
景赫自看了南宫逸一眼,冷笑道,“如此珍贵的物件儿,倒叫那些奴才给糟蹋了。”
南宫逸也不答话,试了音色,便兀自抚了来。
琴音不甚激越,却隐隐含著破空之势。仿若自崖底仰望,只得一线天空。忽而跃起,仿佛仙鹤盘旋,傲立云端。後归於平静,好似旭日喷薄,山谷宁远,无波无澜,无风无尘。
景赫便笑道,“逸儿的琴艺愈发进益了。”
南宫逸只是浅笑,将手浸入身侧的清水中,十指上尽是血痕,深入皮肉。
二十七
第二日圣旨便到了,南宫逸便命了张宝儿收拾,无非几件衣裳,一些平日里用的药。张宝儿却不打紧,夜里直拉著南宫逸嘱咐这个,嘱咐那个,一时加件坎肩儿,一时又弄来好些个伤药,瓶瓶罐罐,甚是繁重。南宫逸只觉无奈,便笑道,“不过两三天的光景,晃一圈就该回来了,带这麽些个东西,给谁背呢。”
张宝儿撅著嘴,嘟嘟囔囔的道,“公子身子弱,那普华寺在岷风山上,夜里受了寒该怎麽好。”
南宫逸笑道,“那也不用带这些个劳什子,两件衣裳便够了。药只需平日里用的那些,皇上出行少不了太医跟著,平常的药都是有的。”
张宝儿虽不情愿,却也乖乖的将不需要的物什挑拣出来,又犹豫半晌,叫人直想笑。
出行那日,天色尚早,隐隐透著些鱼肚白。南宫逸随了景赫至正殿,龙辇已然备好,前头缚著几匹白马,明黄的缎子遮身,该是千里良驹。後面一溜儿排著几架马车,气派自不能比,但也是上乘。景赫出来的时候,一干大臣皇子已然跪在前面,三呼万岁。南宫逸略一打量,却见随行的除了太子,恭亲王,还有些朝中重臣。众人见了南宫逸,自少不得一番窃窃私语。南宫逸也觉荒唐,为自家江山祈福,却带上自己,非是要他南宫逸一束清香,祈求豫国国祚昌盛不成?
景赫照例吩咐了几句,众人便上了各自车驾。南宫逸正欲往後面的车驾走去,却被景赫一把拉住,给塞上了龙辇。隔著帘子,还能听见外间儿低声的咒骂。南宫逸也不甚在意,只靠了身後的软垫,听著车!辘吱呦吱呦的响声。
出了城,四周便静了下来,只闻得些鸟雀的叫声,偶尔一阵马蹄声经过,却是前队的探子回来报信儿。南宫逸便掀了车帘,露了头出去打量外边的风景。马车走的官道,自然平坦,两旁种著白桦,笔直的树干向著天际延伸,迎著阳光,找不著尽头。秋季的缘故,枝叶不甚繁茂,却别有风味。
“侯爷且安分些,莫叫下官为难。”南宫逸正觉有趣,却闻得後边传来暗哑的男声。转头一看,却是司马将军。
南宫逸只一笑,便拢了帘子,不再张望。刚一转头,却见景赫笑眯眯的望著自己。便索性垂首坐著,不再说话。
景赫眼见南宫逸易趣盎然,竟有几分孩子心性,心下只觉好笑。想平日里见他,莫不是规规矩矩,连笑都只是点到即止,从未如此开怀。便道,“早知如此,便该早些带你出来。”
南宫逸暗笑,早些出来?早些时候,我在你豫国皇宫不在?
景赫只觉可惜,出来的匆忙,竟忘了捎上一尾瑶琴。眼下这态势,不知奏得一曲高山流水不能。
不多时,车仗便到了岷风山。岷风山漫山枫树,深秋时望去,一片火红景象,十分壮观。眼下正值秋季,阳光也好,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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