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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他止不住惨叫一声。
狄公命那堂役:“莫要性急,且一棍一棍慢慢打来!”
堂役于案犯小腿上打了两棍,又于大腿上打了两根,乌尔金于哭叫之余,破口大骂不止。打到第六棍时,乌尔金狂叫起来。堂役再次将水火棍高高举起,若此棍打下去,左腿必断。狄公见状,抬手急止。
狄公道:“乌尔金,如此刑讯实属例行公事。其实,你的同党不但早已悬崖勒马,而且已将你于衙中告下。要不,本县怎会将你擒来?本县只不过想从你。供中验证一下他的供词是否有不实之处。”
乌尔金闻言,一股神力从堂役脚下抽出一只手来,指了狄公骂道:“狗官听了,我乌尔金上你恶当只有一回,你又来花言巧语骗我上钩,我岂能信你!”
狄公冷冷道:“你的同谋自比你聪明十倍,他本与你同床异梦,当然不能和你同舟共济。他装出助你一臂之力,与你同谋共恶的样子,只不过是要借你人头一颗,换取他乌纱帽一顶,一见风头不对,便将你告到官府,报功请赏。如今他确系报官有功,本县已呈请上台委他官职,厚禄待之。似你这等愚顽之辈受人如此戏弄,却仍蒙在鼓里,还要对他讲义气,为他受刑,岂不可怜?”又对马荣道:“乌尔金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去将他同党请来!”
倪琦一见乌尔金躺倒在地,知大事不妙,一副脸早成了死灰色,正拔腿要溜,马荣一只大手铁钳般将他抓住。
乌尔金见了倪琦,不容不信,指了他口中骂道:“好一个叛贼!我乌尔金须不曾亏待于你,你却明里是人,暗中是鬼,对我两面三刀,落井下石。你这个忘恩负义,狗肺狼心之徒,今生不得好死!”
倪琦故作镇静,说道:“老爷,此人疯疯癫癫,休要听他一派胡言!”
狄公不予理会,对乌尔金说道:“倪琦宅中你还有哪些同党?”
乌尔金供出两个胡人名字,此二人即为倪琦聘来,在宅中拜为教习的两名武士。乌尔金又说道:“城中函件也大有人在,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他们了。倪琦兴许是为了一官半职将我欺骗,但其他人所以投我门下却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遂将三名店家和四名军卒的名姓说了出来。
陶甘一旁早将此九名从犯名姓单独录下,交于狄公。狄公将乔泰唤至身边,附耳道:“你拿了我的令箭和这份名单速回钱宅先将那四名军卒拿下,回头与凌刚带二十名军士去倪宅将两名番胡教习抓获,再去捉拿三名店主,最后去北寮将猎户及另两名奸党拘捕归案。”
乔泰领命去后,狄公对乌尔金又说道:“本县一切秉公而断。倪琦犯上作乱,此为不忠;玷辱父先,此为不孝;唆使你犯罪,此为不仁;又反咬你一口,此为不义。如此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却只因告你有功,从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实非本县本意。但若查不出他身犯别罪,亦只好如此。若是你不愿看到他逍遥法外,因祸得福,你就将潘县令遇害一节供个明白。”
乌尔金眼中露出凶光。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说!四年前一日,倪琦赠我纹银十丙,命我去县衙报官,假说他当夜亥牌时分子界河一可蹚涉之处与我主所遣心腹使臣密会,共图不轨。潘县令不知是计,信以为真,又因初来乍到,衙皂缺员,匆忙中只带随身扈从两名由我引路前去捉拿。刚出城门,我趁他三人不备,飞起双刀,先将两从人结果了。潘县令一人岂是我的对手?我手起刀落将他砍翻,又将尸身拖至河沿。”
乌尔金讲完向倪琦啐了一口,狠狠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你也去请功去吧!”
狄公命书办将乌尔金供词高声念了。乌尔金供认不讳,在供单上画了押。
狄公道:“乌尔金听了,你乃一异族酋首,本县不便直接治罪于你,只将你火速押解长安,如何处置,朝廷自有定夺。”
堂役奉命将乌尔金用担架抬了,送回大牢收监。
狄公命道:“将案犯倪琦押跪堂前听审!”
倪琦于案前水青石板地上跪下。狄公脸一沉,说道:“倪琦,你勾结番胡,图谋造反,对此谋反之罪,按我大唐刑律,或判磔刑,或判凌迟。但你亡父乃朝廷功臣,一代英杰,本县也愿为你讲情开脱,最终上台动了恻隐,饶你个整尸也未可知。故本县劝你现在就将你罪行—一招来。”
(磔:读‘折’,古代的一种酷刑。以车分裂人体。)
倪琦低头不语。狄公也不追逼。只命班头并众堂役耐心等待。倪琦终于慢慢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说道:“自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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