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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
“就连那位父亲,从此虽也不会苛待庶出公子,心中也不免渐渐有所偏倚起来。倒是嫡出的弟弟对这位异母的大哥并没有偏见。虽然正室并不让他们亲近,但家宴上同席执礼甚恭。於是众人更赞赏小公子秉性纯厚了,倒使得不能放下芥蒂的大公子更显性情阴暗。於是正室家更加落井下石,在乡里诉说庶出一房的种种不是,侧室夫人受不了打击,郁郁几年,就过世了。”
众人静默。
常庆接著道。
“这时却出了一件大事。”
众人等待。
常庆道。
“刚才已说到,这家的正室夫人娘家是有势力的,亲眷遍布,但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当中就有一家辈分上算是正室夫人的表弟,逃难来到这里。
“本来老爷的意思是给他钱财让他自谋生路,但夫人倚仗生了‘状元’儿子,又想在娘家人面前有脸,便安排那人留在家里当差。”
“後来呢?”
听口气像是不妙啊。
常庆道。
“後来这人便带了小公子出去,再也没回来。”
“啊……”
众人叹气。
引狼入室,自古皆是。
常庆接著道。
“最初家里也道是不是两人遇到路盗,因防著盗贼对两人不利,不敢报官,但到第四天上仍没有消息,正室夫人先撑不住了,卧床不起。老爷几经斟酌,还是报了官。第二天一封书信便投到家里,信里大骂这家不要儿子性命,自绝生路。这下连老爷也当场昏厥过去。”
他缓缓环视众人。
“因那信中,还附有一指……”
“啊!”
常庆道。
“血淋淋的切下,孩童的指头。”
“……”
众人多露出不忍神色。
常庆道。
“这家老爷本是打点各方暗里搜寻,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官府便无所顾忌起来。只是那信中言父母再也不要想见到儿子一面,又骂他们吝啬钱财,自找死路。这话叫人摸不著头脑。官差只得推测可能曾有勒索的书信先投来,却不知为何没有送到老爷夫人手中。”
他道。
“不管如何,现在只有找到那人与小公子才是正事。只是几经周折後,只在江边找到了那人的尸体。孩子的却可能体轻,也可能死的早,已经随江水流的不知去向了。”
这一段说完,室中一众缄默。
常庆露出微微笑容。
他长相本就不好看,这一笑倒使得狭长的面型更拉长了些,在烛影中露出阴沈。
“是庶出公子吧?”
小师弟突然说。
“是庶出公子没有将信交给父亲吗?”
常庆瞥他一眼。
他悠悠道。
“总之,这事就此了结了。两条人命,使一家人不能安宁。正室夫人熬了一年,就在病榻上去世了。做爹的痛悔,也只拖了两年。”
他道。
“就这样一件不幸的事,叫一个大富之家就此败落了。”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茶本就是凉的他也不在意。
“只是……”
他抹抹嘴巴又道。
“八年後,那孩子却回来了。”
“啊!”
又是惊讶声。
常庆满意的继续道。
“回来了却不是以前的样子。”
他说的比之前快了些,像是一口气要将一切道尽。
“从前是白白胖胖可爱的娃娃,现在虽也长的俊秀,但总有种说不出古怪。想也是,他被绑走只有五岁,这八年间不知道遇到什麽样的事。听他说那时又遇到另一拨强盗,那名分上是他表舅的人被杀死,他又被卖到别的地方。因人小也不太记得过去的事。现在是他的养父也去世了,去世前说出了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他的事,他这才寻了回来。
“只是他说那些事时也平平淡淡的,好象不是他的事。他长的像极故去的夫人,下人都说真的是‘状元’公子回来了。只有大公子不信。如今这家只剩他一人做主,平白出来个嫡出的弟弟,换了谁都不会轻易相认。那小公子也不恼,只是给他看了样东西,大公子看後却浑身冷战,逃命似的出去了,小公子却从此留了下来。”
室中仍是安静,过会儿有人忍不住。
“给他看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