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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具凤凰筝?”
沈洛城似乎轻叹一声。
“自然不是的……”
夏凤生奇。
“那是为什麽?”
沈洛城仍看院中,再不理他了。
夏凤生朝赵雁声道。
“你看你七师兄的脾气,越发孤僻了。知道的人知他是心静,不知的还真以为他如草木无情。”
赵雁声听出他这一句话语气怪责,却有百般维护之意,想到他二人从十一二岁即长在一处,至年长又同被派入江湖理事,十多年来情意深厚,非常人可比,心中一处触动,又是黯然。
出了檀香院,他直行至苏同生处。
苏同生仍是在廊下坐著,见他面色沈重,只说。
“见到了?”
赵雁声反问。
“师兄说的是谁?”
苏同生与他对视一会儿,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赵雁声走至他跟前。
“为何骗我?说他们生活安定,衣食无缺?”
苏同生摆布棋子,也不说话。
赵雁声又站了一会儿,终於慢慢坐到他面前。
苏同生与他递了杯茶,赵雁声闻出有安神的草药味,露出苦笑。
“多谢师兄……”
他却并不饮,将茶盏搁在座旁。
这时雪早已停了,也许宫中的雪停的还要早,苏同生这里已少见有积雪,只是池塘里浮萍湿成一片,在夕照下映著残破的光。
赵雁声抵著额头,直到苏同生站起来道。
“至大祭仍有几日,你若不再信我,就自己去问清楚吧。”
赵雁声并不回答。
院中冬风将枯枝吹得作响。
苏同生招童仆去梧桐院取常服换下他的湿衣,自己转身入屋,留他一人对著院中哽咽。
☆、芳菲尽 10
10,
密云殿中,三位师长仍未列席。北宫傅囹主持开宴,贺玉笙与顾行舟寒暄来往,仍是五年前一派太平的模样。
赵雁声位居南宫末座,这时下仆上酒,朱曼生“咦”了一声。
“雁声,你可饮酒的吗?”
赵雁声站起。
“只愿敬十七师弟一杯。”
他这一句出,北宫鸦雀无声。
五年前谢琅官与赵雁声的事众人皆知,如今十七身为谢琅官随侍,赵雁声这一敬又是什麽意思?
当下朱曼生阮四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苏同生等几个知道内情的却显得凝重。
只见赵雁声行至北宫末座。十七弟子周平还是一脸无波的坐著,似乎赵雁声这一句并没有听入他耳中。
“十七师弟。”
赵雁声立在他身旁,面目在烛光中朦胧不定。
阮四时觉出有些不对,站起来道。
“萍生,你是否与雁声师弟有什麽误会?……”
苏同生将酒盏一搁,“夺”的一声,阮四时诧异回望,又望二人。
赵雁声看著他。
“哦?萍生?”
他说。
“江海寄萍生,师弟是盼与何人重逢?”
周平苍白的脸上终於显出一丝波动。
“周平,你在这里,我妹妹又在哪里?”
赵雁声道。
“周平……”
“竟是他……”
谢琅官手上的木筷化为碎屑慢慢洒落,他看向谢玲官。
他教他琴棋,教他认字,名为师兄却长兄如父。
五年前他知他爱慕於他,不惜在朝露殿做出那场惨烈的情事,他日後虽渐渐察觉,但也知他是为了自己好,是要不伤他颜面的绝了他的念头。
之後他又让自己找去如意塔,见到赵雁声。
师兄,这是否是你唯一一次失策?你是否时时想杀他,只是怕晏师兄再与你分治十三年?
谢琅官胸口剧痛,强压下肺经里紊乱激荡起来的真气。
……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将十七派於我,为何总要将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师兄……你早知道对不对……
“这世上有什麽你不知道?有什麽不在你掌握之中?”
密云殿中,赵雁声想起认出周平时的情景。
远山渺渺,山路边的溪水尚未结得结实,从泉庄有活水从积雪浮冰间涓涓流下来。一个苍白削瘦的男子从谷中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