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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吊桥 1
我非常想从安岛的灰暗的束缚里走出来,我被束缚的时候周身蜷缩,骨骼挤压,连一丝透气的空间也没有。
我看到安岛在卧室里,我就想在大厅里坐着不动,她一旦走进大厅,我就想方设法在卧室里呆着,木木在她怀里呆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地纠结,我总是在屋子里来回徘徊,好像身子不是被我控制的,而是安岛的相斥体,我总是选择和她相反的一面。
而安岛似乎对我的冷淡视若罔闻,她越来越会养分自己。我和她分居是在认识李麦的一年多以后,我和李麦的关系藕断丝连,但是彼此都少不了谁。而安岛又不完全是这样,她有一天晚上做了噩梦,将我从隔壁吵醒,我推开她的房门,她坐在床上,这时候屋子还是暗的,我的房间里拐弯抹角转进来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头发纠缠,脸上的汗我都看得出来,那胸口似乎被她撕扯过。我走过去将她的手握住,我看着她恐惧的眼神,心里有许多内疚。而她那恐惧的眼神就像被蹂躏过的眼神,无力而聚集。她看着眼前的黑暗里翻动的白条的光亮,一动不动,那细微之处,是她的张合的嘴唇印在光亮上的影子,还是外面的叶子打在门框上。
安岛突然看着我,那种无助的眼神非常可怕,她说:“穆乐,不要离开我。”
我抱着她说:“安岛,我怎么会。”
我抱着她,从内心里产生一种反抗的力量,安岛的身体像一个火洞,要将我吞噬一般的吸引力灼烧我。
她被汗浸湿的头发碰到我的发烫的脸时,我渐渐冷静下来,我轻轻地拍着安岛的后背,安岛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哭起来了。
我的内心世界有一股无比复杂的不可拧清的情绪,我想起安岛和我认识的时候,那全身雪白的气质,那吸引我的气质,我恸心起来。但是旋即被李麦的红色系打破,那白色像一团枯燥的云被击打得支离破碎,那是红色的自由渴望,它将我紧紧拉住,我只有向着她,让她带着我去整合一个灵魂和肉体合一的自我。
安岛向我叙述她的梦,像一个孩子在对她的父亲说的话,她要获得救助。
她的梦里被一个人蹂躏,那个人威胁她,要她做以下动作,脱掉衣服,脱掉鞋子,袜子,脱掉乳房的罩子和三角内 裤,并且在门外走一圈,而那个人他就在屋子里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总是回头看一眼,窗户里的黑眼睛,那黑眼睛非常可恶,她不得不完成被要求的事情。她裸 体着在门外走了一圈,*的食物、低级的嘲笑、变态的手势、野蛮的磨牙声、*的脚步、饥荒的婴儿、疾病的动物、黑色的避孕套、一副巨大的土红色子宫、神经失常的唾沫,一切黑暗的事物都向她侵袭过来,她的肉体上爬满水蛭一样可怕的黑色物体,她还不能用手去拨动,因为有双黑眼睛在盯着她,她一旦用手碰一下,那个在黑暗的人就会走过来用皮鞭抽她,将她抽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她发现有一个水蛭爬到她的乳房上,她拼命地抖掉它,不过她只有用手,尽管手上也是那些黑色的物体,而那个黑暗的人走过来抽得她浑身乱窜。
我一遍遍告诉安岛,这都是你太累了,没有事的。那天晚上,我陪着安岛坐了一个晚上,她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一下,而是用膝盖枕着下巴。
黑色吊桥 2
安岛突然向我说起离婚是在我和李麦疯狂地相处了一个月之后,那个时候我还沉浸在李麦的**当中,我听到安岛说起离婚的事情,我浑身发抖起来,李麦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她说:“穆乐,你小心着凉。”
我回到安岛的身边,一遍遍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什么混蛋的想法。
安岛开始都是低着头,突然她将头仰得很高,她顶着我的胸口说:“穆乐,我们的故事该结束了。”
我说:“安岛,你怎么这样想,这是你的气话吧。”我握着她的手,她一下子将我的手打掉,她的眼神充满血丝,她只是愤怒地看了我一眼,就进了房门,她在里面痛哭起来。
我在家里沉寂了好几天,安岛的想法变得冷淡,但是我害怕她又一次提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段时间我非常想和安岛离婚,但是现在我抵触起来,这就像要了我的重要的部分一样,还有木木怎么办。
我抚慰着安岛,以让她收回这个想法。但是安岛丝毫不领情,她开始在捉摸我们离婚后的状态,她的嘴巴里老是在重复一些听不清的话,好像只是对她自己说的。而且晚上她总是无缘无故要将我吵醒,她那一段时间还认为房间里有黑色的眼睛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