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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为摄政王,嗣皇帝也还小,我想不如就派载沣监国,也就等于长君一样。”
“奴才恐怕不能胜任。”载沣急忙碰头,尚待有言,慈禧太后已不容他再说下去了。
“我也知道你还拿不起来!不要紧,有我在。”慈禧太后用毫不含糊的声音说:“以后一切军国大事,先跟我回明了再办。你们就照我的话写旨来看!”
听得这话,除了载沣及重听的鹿传霖以外,无不从心底服她!原来以溥仪入承大统,还有用载沣作傀儡的用意在内。照此安排,实权仍旧抓在她手里,以太皇太后之尊,不必垂帘即能操纵国政,而在形式上毫无可议之处,手腕实在高明!“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慈禧太后问道:“你们有什么话,亦不妨在这个时候说清楚。”
张之洞很想把满汉畛域,军民乖离的情形作一番切谏,方在措词之际,奕劻已经开口了。
“皇太后精神好,真是天下臣民之福!请皇太后加意珍摄,早复康强。”
“我慢慢会好的……。”说到这里,自鸣钟响了。慈禧太后住了口,听钟声打了十一下而止,方又说道:“你们到大行皇帝那里去看看吧!”
“是!”奕劻领头,跪安退出。
出了福昌殿,奕劻站着脚说:“如今醇王是摄政王监国,请到前面来!以后大家都要跟着摄政王走了!”
“理当如此。”世续接口,同时将载沣往前推了一下。
“皇太后的懿旨,我也是没法子!”载沣说道:“以后大家仍旧照常办事,要不分彼此才好!”
他这话,前面两句不甚得体,后面两句倒是谦抑诚恳,袁世凯格外觉得安慰。可是渐近瀛台,渐生畏惧,十年前告密的往事,都兜上心来,想起书上记载一个人的怨毒之语,说是“化厉鬼以击其脑!”不由得打个寒噤,在心里不断地自作宽解:世上那有什么鬼?没有,决没有!
一路上自己这样捣着鬼,不知不觉发现有一处宫殿,灯火错落,同时听见张之洞在说:“咱们该先摘缨子吧?”
“当然,当然!”
于是上了台阶,先在走廊取下暖帽,卸去顶带的红缨,料理粗毕,突然发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身穿旗袍,头上是没有花朵与丝穗子装饰的“两把儿头”。张之洞、鹿传霖、袁世凯都不知道她是谁,奕劻与载沣却都认识,世续久在内廷行走,自然也见过,立刻便跪下来叫一声:“皇后!”
这一声是特别叫给汉大臣听的,张之洞等人亦跟着载沣跪了下来,只听皇后问道:“嗣皇帝继承的是谁啊?”
下跪诸臣,无不愕然!嗣皇帝继承的是谁,莫非慈禧太后事先都不曾跟皇后提过?不提的原因何在?皇后又何以不先打听一下,贸贸然地来问外臣?
这些疑问,一时不得其解,只有张之洞比较了解皇后此时的心情,当即答说:“承嗣穆宗毅皇帝……。
话还未完,皇后又问:“嗣皇帝不是继承大行皇帝?”
“是兼祧大行皇帝。”
“那么,我呢?”皇后问道:“我算什么?”
原来皇后也听过前朝的故事。明武宗崩而无子,张太后与大臣定策,迎兴献王之子入承大统,为世宗。世宗尊张太后为皇伯母,虽居太后之地,并无太后之实,以后世宗要杀张太后的胞弟张鹤龄,张太后竟致在胞侄面前下跪求情。
如今嗣皇帝为穆宗之子,她的身分便是新帝的婶母,处境与嘉靖年间的张太后,约略相似,而与摄政王载沣的关系,就仿佛大行皇帝之与穆宗的嘉顺后阿鲁特氏。这种处境,这种关系,是极难堪的,因而不能不关心。所以在明了嗣皇帝为大行皇帝的兼祧之子以后,仍要将自己的身分,追问明白。
在张之洞却认为皇后是多此一问,毫不迟疑的答说:“自然是尊太后。”
“这还好!总算有着落了!”说到这里,皇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擦着眼泪走了进去。
群臣无不惨然,先对皇后存有反感的,此时倒觉得皇后可怜,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当然,警觉最高的是世续,探头一望,大行皇帝脸上盖着一方白绫,皇后就坐在灵床前面,顿时有了主意。
“监国、王爷、列位,在几筵前面行礼吧!”
不说瞻仰遗容,只说行礼,是提醒大家,不要冒冒失失地去揭盖在大行皇帝脸上的那方白绫!这在袁世凯,顿有如释重负之感,他一直在嘀咕,怕见大行皇帝的面。世续的话,正中下怀,便即附和:“是的!只在几筵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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