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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体行告别礼。”
幸好苏家人口简单,而一向低调的苏伟毅也不会想大办追悼会什么的。
池海晏干脆利索地分配好了任务,办完手续后毫不犹豫地起身到中庭去找那个应该在不爽的小鬼。
虽然和那小鬼的关系将来要在苏伟毅面前摊开会很难堪,不过在他反省自己说话太重的同时,那小子也能坐拥美人,想必他不用太担心骄傲的苏永琪会舍不得放开他。
苏伟毅则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如果有一天儿子失踪,他一定是想不到找他的办法,可是池海晏却非常明白的样子。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我跟他上床的时候,他会把一切都告诉我。”
那一句恶魔般的呢喃在耳边响起,苏伟毅苦笑了一下。
也许,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吧。
这么两个漂亮的人在一起的情形应该是相当美丽的吧?
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虽然淫靡,却绝不猥琐。
他们才是能分享彼此秘密的好伙伴。
而他,平凡如他,只想要能得到一只持久稳定的手。
生活多姿多彩从不寂寞的池海晏,还能给他稳定安详的感觉吗?
不经意间,有一双年轻的、带着燃烧般热切的眸闪过眼前,三年前因为要报复儿子而强行拥抱了他的那个学生的脸像是在海波深处显影般浮现。
当时他真以为那固执的少年会把他紧紧地禁锢在掌心,不放开。
那个被年轻充满活力的肉体重新注入生命般、疯缠痴爱的暑假,是他在经历了与池海晏分别的长久麻木后,最卑微的幸福。
第八章
中国迷信的说法里,有人死后“做七”之说。
所谓人生有六道流转,在一个人死此生彼之间,以七日为一期;共有七个七日终,若无回怨,必生一处。
苏南彬去得也许无怨,在这七七四十九天停殓的日子里,并没有回魂,甚至连托梦也没有一个。
苏伟毅抱着早上从医院领出来的小小骨灰罐,看着海上灰蒙蒙的薄云。
被仍带着寒意的海风吹得有点凉,才一下车就打了两个喷嚏后,肩头传来的暖意反而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永琪不肯来,他说还有节目要拍。而且人已经死了,他来了又不能让爷爷复活。”
看着海滩上被拖得长长的两个淡淡的影,池海晏这才突然想起早上苏永琪的那通电话,不免带着有点怨愤的口气转述他的原话。
“哦……”
今天他们打算在海滩上完成苏家老父最后的心愿,将他的骨灰撒入大海。
永琪这孩子,明明这么喜欢爷爷的。大约是怕在他们面前哭出来吧。他从小就倔强,宁死也不要在父亲面前哭出来是他小小的自尊。
苏伟毅低低地应了一声,倒没什么特别的感慨。
倒是池海晏觉得万分过意不去,“那孩子是太任性了。对不起!”
“呃……似乎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反而是池海晏一副愧疚状代为道歉,苏伟毅总感觉会有点怪怪的。
一小抹浅灰色的尘埃从指缝里“沙沙”地坠入大海,在透明的水中一下子变得深黑,然后,在轻轻拍上来的浪花拥簇中,渐渐消淡,无影无踪。
看着像流沙一样从指缝中缓缓消失的灰烬,很难想象捧在掌心轻飘飘的物质,是一个人沉甸甸的曾经存在。
“啊,说得也对!不过,那孩子实在太像我,让我想起以前的我也一定是这么任性地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对不起还是应该由我来说。”
点了一根烟,看着苏伟毅耐心地让父亲最后的纪念完全融入大海,池海晏帮他拉紧了一下裹在外面的、自己的外套。
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瘦弱的侧脸,就是这么个人,居然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一个失败顽劣的复制品过了二十多年……
他对永琪有多好、有多宠溺,就可以想象得到他对自己有多好。
在商海、人海里苦苦挣了这么多年,就只剩下他了吗?
虽然在父亲才刚刚离去的时候就这么想也许不孝,可是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在最初的伤心、震惊外,更多的感觉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他就不必再害怕面对父亲乞求的目光,不必再害怕这段不伦的感情会让这位老人伤心。
再无顾忌。
“伟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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