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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顿无逃生之路,即使能勉强救回几子,然大势已去,已无回力。
那一身素紫色群裳的妇人见了,不由得抚掌一笑,带动发髻上的珠串轻轻晃动,发出叮咛之声,“你这丫头,真是越长大越聪明,再过些时日,哀家怕是什么都要输给你了。”虽是这么说着,却是面带笑容,话语中满是疼惜与宠溺之意。
这位衣着华而不奢,丽而不艳,妆容素淡的妇人,正是当朝太后,虽已年逾古稀,却依旧神采斐然,眼中光芒深邃,精光透亮。
“太后娘娘过奖了,衣凰这点小伎俩,哪敢跟太后相比?”太后对面的女子低眉浅笑,甚是乖巧。
一身水色轻衫罩在淡紫色的长裙外,遥遥望去,朦胧氤氲,顺柔的三千青丝长长垂下,只简单地挑起两边的头发在鬓的后面束起,一只凤凰发饰覆在头顶的头发上,细长的凤羽蔓延着铺散开来,宛若一只振翅欲飞的彩凤。肌如凝脂,白皙若雪,细眉冰眸,仪态万千。那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却在她柔美巧笑的眼眸之后,隐藏了几分冷刻坚毅的神色,教人看了心下暗惊,不敢弃视。
太后闻言,微微沉了沉脸色道:“这里没有旁人,怎的还这么生疏?你就别太后来太后去的了,叫姑奶奶吧。”
衣凰也不固执,大大方方地叫道:“姑奶奶。”
这一声姑奶奶叫得可不假,当今太后慕氏正是出自当朝慕家,与右相慕古吟的父亲乃是同胞兄妹,是以,按辈分来说,慕古吟该叫她一声姑姑,那慕衣凰叫她姑奶奶便是没错了。
一旁的秋影见太后心情大好,便跟着笑道:“郡主真是聪慧过人,只是照着太后娘娘的《博弈论》学了些时日,便能有如此造诣,真叫奴婢们看着羡慕。”
“那是当然,衣凰可是我天朝建朝以来难得一见的奇才女子。”太后说着执起了衣凰的手握在手中,见衣凰只是微微低头谦逊一笑,眼神却清冽澄澈,毫无娇气,亦无卑亢之色,心里不由得更加喜欢,当下眼神一定,侧眸对秋影说道:“郡主难得进宫一次,你去将今早毓贵妃送给哀家的合意饼取来,让郡主尝尝,哀家也正好与郡主好生聊聊。”
秋影一听,当即心领神会,行了万福,躬身退出了清思殿。
衣凰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清眸凝视着太后,太后一见这眼神,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动,心知她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哀家也不必与你兜圈子,近日来数次召你入宫陪哀家,又是赏花又是下棋的,其实是另有原因。”
“太后但说无妨。”
“哀家要你帮一个忙,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暂时不能让他人知晓,包括右相,你可能做到?”太后说完,深沉的目光一抖,落在衣凰身上。
衣凰却只是平静地笑,“太后已经花了数日的时间考究衣凰,相信在太后心中,已经有了主张。”
太后一听哈哈一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哀家喜欢。这些时日下来,哀家确实认定你就是合适的人选,哀家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衣凰但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既然你早就知道哀家的心思,不妨再猜一猜所为何事。”太后似有意似无意地一颗颗捡起棋盘上的白子——那是衣凰的白子。
“衣凰愚钝,猜不出。”
“你猜得出,只是不想说。”太后精明一笑,见棋盘上的白子已经全部捡起,便指了指剩下的黑子,对衣凰说道:“你只管大胆猜测便是,哀家不会怪你。”
衣凰低头看了看棋盘,心中一凛,剩下的黑子蜿蜒铺开,形状直似一条——龙。
“太后心思缜密,棋高一着,衣凰认输。”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太后在什么时候将自己的黑子摆成了龙的形状,而自己竟大胆地将那条龙团团困住。平了平气息,她淡然说道:“衣凰猜测,此事可是与皇上有关?”
太后闻言,先是赞许一笑,继而沉沉太息。
“不错,正是皇上。”提到皇上,太后的脸上显现出深深的忧虑,眼神也慈善了许多,“近月来皇上的头疼顽疾突然又犯,而且治不得愈,宫里的太医们也没一个能诊出个所以然来。哀家担心,这怕不是普通的头疼,你也知道,有些时候宫里那些太医不可尽信,须得找一位真正懂医术又可信之人来试一试,哀家思来想去,觉得就只有你可以一信。听说你自幼师从国寺大悲寺菩提院的长老玄清大师,他的一手慈悲医术治愈万民,想必你跟着他也学了不少东西,因此哀家想让你为皇上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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