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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大概因为离开守了很久的桥而散了郁气，那双之前无神灰暗的眼睛此刻明亮而干净，看到这样的安南，他嘴角上扬好心情地回答。

“是吗？”安南腼腆地笑了笑，带着羞涩，像是不好意思自己鬼力弱，原本来还以为自己成了地缚灵，永远都离不开那个地方了，“李起之，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不管这个鬼是不是他在等的，感觉跟着他很不错呢。

他之前等得东西估摸着没有这个鬼重要吧？

李起之没有回答而是安静地向前走，脚步平稳而有力，他知道安南的问题并不需要答案。

“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很舒服。”安南眯起眼睛，左右张望，看见一家商店日历上的日期，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他死亡的日子还是记得的，都过去一年了啊。

不论生前和之前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一年，那就这么算了，这么一想，他心最后一丝心结也解开了，摇着李起之问道：“起之，我们要去哪里？”似乎在这个鬼面前，他的一切都可以肆无忌惮，冥冥中就有声音告诉他这个鬼会包容他的所有。

“去鬼市。”李起之说完耳根子不小心红了，安南喊出的“起之”让他心尖一颤，眼神飘忽地加了一句，“买房子。”

“好啊，去买房子。”安南愉悦地喊道，喊完才发现有些不对，不确定地询问，“买房做什么？鬼不是寄居在活人家里就好了吗？”貌似他发现他在阳光下呆了一年都没事，民间传说是骗人的吗？

“不是，鬼也是有自己居住的地方。”李起之解释道，“次元位面不同，我们可以看到人类，人类却看不到我们，同理我们也有自己的城市和市场，只是人类不知道而已。没有钱买房的鬼只能住在人类家里，特殊原因的不算。”

“这样啊。”安南点点头，舔舔嘴唇，“那鬼会肚子饿吗？吃什么？不会是吃人吧？好吃吗？”

“啊？”李起之有点被吓到了。

“难道不是吗？”安南小心翼翼地问。

接下来十几分钟，李起之认真尽职地给安南恶补了一系列关于鬼世界的常识性问题。

最后，安南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民间传说都是骗人的！

李起之忍住笑，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将安南放了下来，伸手揉揉安南的脑袋说：“阿南，你很想吃人肉吗？”

傲娇地撇过脸，活动脚部关节，安南小心嘀咕着：“哼，我之前只是很好奇人肉的味道而已，才不是想吃。”

“没关系的，阿南想吃的我都会去找到。”李起之笑眯眯地牵起安南的手。

安南惊悚地瞪大了眼睛，这中二病的回答是怎么回事，想到鬼除了复仇之外对人类造成伤害对自身都是不好的，犯下的罪孽越多越容易暴走成为恶灵。

一想到李起之会变成恶灵，他就非常不安，用力握紧那只同样握紧他的手道：“李起之，不准去杀人，我想吃也不可以，听到没有！”

“好。”李起之微笑着点头，温润的样子人畜无害。

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了一条巷弄前，巷弄的上方写着“黑白”二字。这巷弄足有十米宽，与周围的景物格格不入，经过的人们却好似没有看到这条奇怪的巷弄。

“走吧。”李起之拉着安南走进黑白巷弄，景色一下变化，迈过入口，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弄瞬间变得拥挤嘈杂，只见巷弄两侧摆满摊点，奇异的生物如人类一般进行交易。一个猪头蛇身的鬼魂站在一处衣服摊点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一群浑身漆黑，长着角的孩童飘着追逐跑过。

安南惊悚地左顾右盼，李起之淡定地牵着人向前走，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鬼们的关注，直到安南勉强接受鬼世界的设定，他已经站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面前。

这家店铺的大门是一轮弯弯的月亮，里面并没有多少客人，只有三两个人站在墙壁前认真地盯着墙上的一副地图，店铺柜台内的躺椅上一个青衫男子脸上盖着本书正在小睡。

“阿南，喜欢住在哪里？”李起之将他拉到地图前问道。

只见地图是城市的缩略图，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点点，有一些暗淡无光，有一些红得发亮。

“黑的都可以选。”李起之指着暗淡的点点补充道。

安南仔细地研究地图，伸手戳了戳黑色的点点，就有投影一般的房屋详情出现，里面标注了价格、环境、地理，自从变成鬼遇到李起之之后见到神奇超出他理解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太多，他现在已经淡定了，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