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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前江啊,后江啊,春天一到,麦地上就飞着野鹬,黄鸟,江边上还站着鹭鸶。可是,这里什么鸟儿也看不见,所以连那秃鼻子乌鸦,也成了稀奇的东西了。
小司马一面想着,一面拍起头来,向那秃鼻子老乌鸦飞走的地方看去。
这一看呀,真叫他喜出望外,想不到一瞬之间,那白茫茫的水雾,已经从沙漠上完全退尽,在远方染上一层旭日金辉的天际线上,十分清晰地展现出几间小小的土房。这几间小土房,全是用黄土糊起来的。房顶是平的,连成一体的围墙和屋脊,经过风吹雨打,有些地方,黄土已经剥落,裸露出一层一层的土坯。房顶上,有一个烟囱,正在冒着袅袅的青烟。
透过小土房,能看到远处坍塌的古长城,在金紫色朝晖的映照下,就象一只露出地面的巨大的恐龙的脊骨。而那些在风沙中屹立了几百年的烽火台,也俨然象依旧在燃烧着烽火。
小司马还看到,在那几间小土屋的右面,生着许许多多的花棒。这正是花棒开花的后期,一眼望去,就象弥漫着一片水红的彩雾。
就在这片花棒树丛的旁边,有一座修着石级,可以让人们上下的泉子。
在那泉子的左边,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座古堡。也许由于沙漠风暴的逐年侵袭,城墙已被那又细又白的沙粒湮没。沙粒已积成巨大的沙丘,象悬崖上的瀑布,拖着细浪般柔和而美丽的花纹,沿着城墙的陡坡奔腾而下。
就在这座古城堡的前面,有一群黄牛正在阳光里站着。一群山羊,则沿着沙坡,一直爬到古城的残碟上,吃着从墙上垂下来的、长满了黑色果实的枸杞藤儿。在牛群和羊群中间的土堆上,坐着一个头戴白色圆顶毡帽,身穿白羊皮筒子的老汉,在阳光下,就象一尊白玉雕成的塑像。
小司马骑着骆驼,来到老牧人面前,向他问道:“老爹,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老牧人的耳朵有点背,他一见小司马便站起来,用手掩着一只耳朵,问道:“尕娃,你说什么?”
“我是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儿?”
老牧人这下似乎听懂了,把掩着耳朵的那只手放下来,重新向小司马打量了一下:“你问这个地方吗?这个地方叫甜井子!”
“甜井子?老爹,你刚才说是甜井子?”小司马骨碌从骆驼背上爬下来,凑到了老牧人的耳朵边上。又接连地问着。
“甜井子,我说是甜井子!”
小司马的脸上,立刻发出了一道亮光。
啊,甜井子,甜井子!这不正是老排长和吴副台长让大家突围以后在这里集中的地方吗?想不到从大雾里走出来就是甜井子,这真是太好了?我还给通讯小队的同志们带回了两匹骆驼和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哪!老卜叔以后冉也不用背电台了,把电台给骆驼驮着,那才叫称心呢!
小司马心里越想越痛快,便赶紧向老人打听道:“老爹,快告诉我,红军都住在什么地方?”
老头又用一只手捂起了耳朵:“红军?没见过。”
“怎么会没见呢?他们说在这儿集中的呀!”
小司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放牧老人。
老牧人看了看小司马帽子上的红五角垦,想了一下,忽然指着小司马的帽子说:“你说是戴这样帽子的?有是有几个,不多,前两天擦黑从这里往西过去了。”
小司马急忙问:“有没有个老头,大个子,背上背了个箱子的?”
“有,有!还有几个背枪的,当晚在井子上喝过水,就走了,没住,一马往西去的。”
小司马还想向老牧人再打听打听通讯小队的情况,这时从古城堡的后面,从那被阳光照成古铜色的地平线上,猛然跃出了几个黑点。
老牧人虽然耳朵背点,眼力可不错,一见远处那几个黑点,就赶快用羊鞭捅捅小司马:“马家的,马家的,你快跑吧!”
小司马随着老牧人的话音看去,只见那岭丘上的黑点越来越多,顷刻工夫,就变成象蚂蚁搬家似的,密麻麻的一片。
“尕娃,那不是好人,是马家的,你跑啊!”
老牧人那拿羊鞭的手,也急得抖动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隆起的地平线上的黑点,轮廓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先是看到他们的刺刀,金属的皮带扣,在太阳下发出一闪一闪的毫光,紧接着那灰色的羊皮帽于和翻领的羊皮袄,也看得清清楚楚。
小司马要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
“不许动,什么人?”
跑在最前面的那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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