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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脊柱发冷。
常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带来一丝宽慰的温度:“你别听他的,他现在怒极攻心,只是想要伤害你罢了。”
“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常华,”医仙冷冷地说道,“何况,我看你也没告诉他长生笔的用法吧?”
常华终于道:“邑遥,你我自阴阳道之时就素有交情,你为何现在会如此咄咄逼人——”
“为何?我还以为你记得,是你亲自将我们从阴阳道流放到人间。”
“我也是不得已,你当时——”
医仙猛一挥手,打断了常华的话:“别用这些陈年往事转移话题,现在我有兴趣讨论的,是他。”
话题又再度回到杨跑身上。
当医仙的视线再度投向他的时候,杨跑的心猛烈地跳起来:“你想告诉我什么?”
医仙摇摇头:“杨跑,我不用告诉你什么,我只对你有点问题。”
“邑遥!”常华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充满警告的意味,然而医仙没有理会他,径直问道:“告诉我,常华称你杨跑,是谁告诉他你的名字?”
“是我。我跟他山下初遇的时候,我自我介绍的。”
医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杨跑,你不是失去了一切记忆吗?你怎么还记得你的名字?”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倒了杨跑,他想了好一会,才道:“或者,我单单是名字没有遗忘?”
医仙点点头:“又或者,当你最初遇到他的时候,你还没有失去过去的记忆。你的记忆,是在那之后才失去的!”
杨跑彻彻底底懵了。
那之后,那之后自己几乎一直都跟常华形影不离,可是可是——,他的视线自然地投向了常华。
常华的表情有点奇怪,沾染了怒气,又有点悲哀,甚至有些许怜悯之色,杨跑突然害怕起来,他觉得那个真相,一定不是他想知道的。
“杨跑,你来猜一猜吧,”医仙道,“猜一猜你到底是何种身份,我会给你提示的,常华没有告诉你的关于长生笔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然而不待他说完,常华放在杨跑肩上的手掌突然发力,杨跑向前一个踉跄,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在街道上。
现在日头大亮,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小商贩正在叫卖,一切都热闹如常。
杨跑定了定神,这还是昨天来的那个镇子,他似乎是被用什么法子扔出来了?
他循着记忆中的道路去找那家低贱的妓馆,然而在昨日有大门的地方,现在是空空的一块,房子没了!
而他向镇民打听的结果是,镇上唯一的妓馆在镇子的另一头,杨跑不死心地跑过去看,是一家比较高级的风月之所,根本不是昨晚上他去的地方。
杨跑这才明白了,医仙口中说的那话,“将这个妓馆和那些嫖客娼妓的存在,从地理上和人的记忆中一并抹去”,常华真的这么做了!
杨跑茫然地坐在路边上,拼命地抓头发,他试图理出个前因后果来,却毫无头绪,只有隐隐的不安在他心头扩大,就像滴入水中的墨一般。
白画师、长生笔、疫神医仙、常华,都笼罩着一层叫人不安的阴影,杨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在路边从清晨坐到日落,就跟傻了一样,天下起雨来他都没有反应,直到全身湿透,才想到要在人家的屋檐下避一避。他虽然想找家旅店,可他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在昨晚给了医仙俯身的娼妓了,只能蹲在路边屋檐下。
这时,一个卖饼子的大爷挑着担子在雨中赶着回家,大约看他可怜,将筐子里没卖掉的饼子扔给他一个。
杨跑伸手接住了。
冰冷的被雨水泡过了的饼子,应该很难吃,他却当做无上的美食般小心翼翼。这本应该是有点尴尬有点羞耻的场景,但奇异的是,他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他人生的那个阶段,他也曾经这么过。
乞讨?
对,没错!
杨跑觉得有东西呼之欲出!
但偏偏就是缺了不知道什么关联,不论他这么尝试,都死活想不起来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个感觉。
杨跑有些绝望地想,他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这感觉结合着数日来莫名其妙的经历,已经湿透了的全身,突然就全部转化成痛苦,他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就这么蹲在屋檐下,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在空无一人的下雨的街道上,哭泣。
直到有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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